“ | 监督阁下,幸会。在下崔远之,相信你已经听过我的恶名了。 | ” |
崔远之(Hassel、
职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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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素 | ![]() |
TAG | 输出·爆发 |
星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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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化核心已激活。 | |
异化核心 | 有突变情况,未见稳定形态 |
初次异化相性指数 | D级(7.677%) |
稳定异化相性指数 | A级(79.014%) 复测D级(4.327%) 复测A级(78.931%) |
细胞同步率指数 | 未测定 |
测定机构 | |
海临医疗中心 | |
INK#002备注:稳定异化相性等级高,与首次测定数值差异过大,建议关注。 INK#002备注:复测稳定异化相性等级低,与首次测定数值接近,与二次测定数值差异大,建议关注。 |
“嚯,还有工作证?这可真是久违了。”崔远之饶有兴味地盯着白荆科技发放给员工的小卡片,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R.E.D.没发过警员证给你?”
“到我手里之前就被扣了,”男人轻描淡写地摊开手,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扣了也好,我本来就受不了那儿的规矩。”
“先说好,如果违反了白荆的守则,也是要受处罚的。”
“您随意?”崔远之的笑容更加戏谑了。
“你就这么讨厌规矩吗?”
“你在被行尸追的时候,会停下等红绿灯吗?”崔远之从柜子里拿出一张陈旧的出入证,上面的五张半金属牌也一道被提了起来,在半空轻微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黑曜,只有人死的时候,才需要按规矩办事。”
“为什么会选择当法医?”
“比起让活人开口,问死人更省事,也更有意思。”
“省事……?”
“人在和活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把自己的真心藏起来,但面对尸体不一样。他们觉得死人会永远保守秘密,所以经常诚实地在上面留下很多东西。与其听活人鬼话连篇,我更喜欢去问问死人,它们会告诉我凶手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会独独留下这这一副手套呢?”
“这一次问不出来凶手是怎么想的。”
“没抓到凶手?”
“凶手是我自己。”
“为什么要对人质开枪?”
“没了人质,就没了顾忌。”R.E.D.审讯室里,崔远之神态自若。
“人质应该被保护。”
“我从来不保护任何人。”
崔远之满不在乎地仰倒在椅背上。又来了,公道、正义,理想主义的那一套,伪善者进行掠夺的幌子。所谓的坚守原则,不过是为了在最后把它卖掉的时候博个好价钱罢了。这种事,他见得可太多了。
“审完了吗?审完我就走了?后面要怎么处理……随你们。”
“这不是审讯。”对面的身影声音有些模糊,面容也看不真切。
崔远之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真没有被铐上:“这又是哪出?我可是开枪杀了人质。”
“你没有做,”声音说,“你没能做到。”
“没做到?不可能。”
“我不可能让你做到。”
“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你是谁?”
没有回答,身影分裂成多个,轮廓也终于变得清晰,崔远之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有的正慷慨陈词,有的正沉默不语。他们都没有看向他,只除了其中的一个。
那一个生命垂危,奄奄一息,只有嘴唇正翕动着:
“崔远之,撤退。”
他从床上惊醒了。
房间里弥散着清新剂淡淡的芳香,梦中泥土与血液的腥味早就了无踪影。
鬼手不知何时已然显现,掌中紧攥的异核闪着幽光。
此刻世界黑暗,只这唯一微芒。
候选人姓名:崔远之 拟聘用部门:外勤部行动组
原单位:海临中央警局特殊事件处理小队R.E.D.
候选人于贵单位R.E.D.供职时间:1119.12-1120.01
候选人于贵单位R.E.D.供职岗位:警员(兼 法医)
您对候选人工作的评价:
□出色 □良好 □一般 □较差 □很差 ■其他:专业极佳,态度极差
候选人离职 留薪停职 的原因是:
1.直接原因
保密年保密月,一次追捕行动中,嫌疑人以一名人质为要挟,要求R.E.D.放弃追捕任务。崔远之不问上级命令,私自决定先行清除人质,以便缉拿嫌疑人。
不过,据受访人口述,实际上,崔远之及其鬼手均并未扣动扳机。当时,崔远之自言自语包括但不限于“叶队”“闭嘴”“滚”“轮不到你”等词语。枪击人质行动最终被放弃。
补充1:“清除人质,完成追捕行动”——这一计划是任务完成后,受访人询问崔远之具体情况时,崔远之亲口陈述的。
补充2:崔远之体检报告正常,精神状态稳定,未见精神类疾病,其异常行为推测出于未探明的某种异核排异反应。
2.根本原因
崔远之专业能力出色,但行动全凭喜好,被R.E.D.内部评估为“团队不稳定因素”。
受访人姓名: 红玉
所在单位:海临中央警局特殊事件处理小队R.E.D.
职务:特殊事件处理小队队长
人事部意见:谢绝该候选人入职。
监督办公室意见:驳回,人手短缺,要求尽快入职。
INK#003备注:要求入职?那做背调有什么意义??
夜里十一点,市局刑警支队办公室。
黑色的手枪被苍白的手指拨弄,在发灰的办公桌上一圈圈打转,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突然,那只手将枪身一按,金属和木头的声音停了。
会议室传出的隐约人声就在寂静里浮了起来:“你也知道被害人没有家属了?她没有家属,没有朋友,她自己都已经没命了!我们再不帮她讨个公道,这世上还有公道吗?”
“噗嗤——”按着枪的崔远之笑了。
“笑什么呢?”女警一边问一边翻着抽屉,忽然眼睛一亮,“找到了!”说着,拿出一把车钥匙来。
“里面是谁?”崔远之问。
“里面?”女警看了一眼会议室,“能说这话的,叶秉谦吧。”
崔远之似笑非笑着摇了摇头,薄唇吐出更刻薄的两个字:“虚伪。”
“咔嗒——”
会议室的门开了,男人紧皱着眉头走了出来,只瞥了两人一眼,就要离开。
崔远之挑了挑眉:“真生气啊?脸都气红了。”
男人闻言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几眼崔远之,想说什么,又克制着没说。
女警立刻反应过来:“我介绍一下,这是崔远之,我师哥。”
“你是崔远之?”也许是惊讶扎破了他的克制,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多么满意。
女警赶忙打哈哈:“天才法医嘛,没想到叶队也听过啊。”
而崔远之慢条斯理地说:“叶秉谦,我已经知道你名字了。”
叶秉谦没再接话,只看着崔远之,于是,两人便角力一般目光对峙了片刻。
终于,叶秉谦先别开了眼:“我还有事,你们聊,失陪了。”话音没落,人已经进了讯问室。
“这人真的假的,这么有正义感?”崔远之盯着讯问室紧闭的大门,问道。
女警笑了笑:“他?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喝露水长这么大的。”
“要么是演得好,要么……”崔远之低下头,又开始拨弄桌上那把黑色的手枪。
“走吧。”女警看了看表,“老师他们估计都到了。”
“我答应了。”崔远之忽然说。
“嗯?”女警问。
“调来你们市局,我答应了。”
崔远之说着,一伸手,将那把枪紧紧地握住了。
INK#002备注:摘自畅销小说《天机》第四章,作者 白鹤衣;
标题:友友们,怎么能赶紧忘掉一个不合适的人啊?
友友们,明知道暗恋的人是渣男我应不应该表白?(已编辑)
友友们,不确定对方喜不喜欢我,我应不应该表白?(已编辑)
友友们,这样算不算碰见了命中注定的人?(已编辑)
正文:
和C先生认识,是在一个特别冷的夜里。
那段日子很倒霉。天隙事件以后,恋人、家人、朋友,都一个一个地离开我了,到那天,连我成天抱怨的工作也都离开我了……无语。半夜里三点,我心里堵得不行,就出了门,沿着江一直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爬到江边的护栏上坐着,兜里只有一只被我捏扁的空烟盒。
我当时觉得,我就和那只空烟盒一样,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被生活给捏扁了。
我把烟盒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玩,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我明明知道那是一个空烟盒,但还是把它打开了。
里面竟然有一支烟。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真没想到,我生命里竟然还是有一点点幸运的。我赶紧郑重其事地把烟抽出来,叼在嘴里,但结果……我摸遍身上所有兜也没找到打火机。噗嗤。
真的有点好笑,这种事在我身上发生很多回了。每次我以为自己看到一点希望了,最后都是一场空。
我闭上了眼睛,实在是江风太大,吹得我眼睛发酸。
“咔哒”。
突然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睁开眼,竟然正有一只手举着打火机伸到我面前,帮我点烟。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C先生。
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晚上好。”
那天晚上我冲他大哭,说了很多心事,他没说话,也没有走,只听着我说,直到天都亮了。太阳从江面上长出来,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
他就像是我人生里只剩下最后一支烟的时候,命运递给我的打火机。
之后,他总是会突然联系我,然后带我出去玩。有时候去看很远的风景,有时候只是在最熟悉的夜市里吃东西。
那段日子里,我的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找到了新的工作,也交到了新的朋友。美中不足,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总想起他,都已经成了我的一个习惯。
其实他平日里为人并不如江边夜里那样,他对人不怎么客气,常常冷言冷语、不假辞色。可是对我,他却总是笑着点点头。
所以我试探地问他: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他回答我:你很有趣。
这是夸奖我吗?不懂。
好吧,他是不是喜欢我我不知道,但当我反复揣度他随便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肯定是喜欢他了。
有点想要告诉他,又怕告诉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时候我才明白,如果只有最后一支烟了,命运递给你打火机,你也会舍不得点的。
今天碰见了他和别的人。
今天也是。
今天他来找我了。
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回答我:很多。
………………………………
我今天又去了江边,还是凌晨三点。不过今天江边好多人。
我揣了一盒没拆封的烟,里面二十支,一支不少。结果等我坐下,才发现竟然又没带火。
今天江边很多人,但是没有借到火。
*楼主已关闭评论查看权限。
INK#003备注:摘自404论坛情感版,逸虚说C先生就是崔远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本报讯 (记者 逸虚)2049年03月12日,我市卫生健康局发布《关于做好不明病毒感染救治防范工作的紧急通知》。
(未发表)本报讯 (记者 逸虚)2049年02月27日,我市第八医院发现一例不明病毒感染致死病例,症状与安娜相似,目前尚无法确定是否存在人传人情况。
【NOTE:他们已经称呼安娜“零号病人”了。】
(未发表)本报讯 (记者 逸虚)2049年02月14日,就“微笑”安娜死亡事件,警方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本次事件中,负责病理鉴定的法医崔警官表示:安娜死亡后两小时内,90%软组织溃烂,组织液溢出,内脏脱水,骨骼被覆白色绒毛,表征与过去三年发生在动物间的高致死传染病“霉皮癣”类似。
【NOTE:保护死者隐私,照片封存了。】
(未发表)本报讯 (记者 逸虚)2049年02月12日,警方通告:“微笑”安娜死于不明病毒感染,传染源或为导盲犬。
【NOTE:崔远之说未必是病毒感染;我联络了八院的云医生,云医生也对病毒感染的结论存疑。事情不简单,明天记得打个报告给总编,申请专跟这条新闻线。】
本报讯 (记者 逸虚)2049年02月09日,“微笑”安娜于家中离奇死亡,警方已介入调查。
【NOTE:崔远之去了现场,晚上得请他吃饭了。】
本报讯 (记者 逸虚)2049年02月07日,日前走失的“微笑”安娜已被警方于废弃的X市建材市场找到,安然无恙。
本报讯 (记者 逸虚)2049年02月06日,警方接到报案,《三天》真人秀人气嘉宾失明少女“微笑”安娜失踪。
INK#003备注:摘于记者逸虚(笔名)的手稿,是目前最早见于记录的黑曜世界X过敏事件。
Q: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觉醒反应的?
A:给“安娜”法检以后。
Q:症状?
A:低烧。
Q:持续了多久呢?
A:不记得了,几周吧。
Q:当时您接受什么治疗了吗?
A:没有,当时没人知道发热是感染“安娜”的症状。
Q:您可以具体讲讲您觉醒前后的情况吗?
A:我在电视台,代表警队就安娜事件做专访。录到一半,有只行尸破门而入,一个安保追着进来阻拦,结果被扯掉了一只手。血迸出来,溅了摄像一身。
Q:那是您第一次见到“行尸”?
A:嗯。
Q:好的,记下了,您继续。
A:当时我没配枪,所以就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命。后来我和逸虚被大概有十几只行尸追进了一个机房,应该是导播……
Q:啊?只有您和逸虚吗?其他电视台工作人员呢?
A:不知道。
Q:呃……可您当时的职业……
A:我入警的时候可没有发过誓要保护什么人。
Q:……不好意思打断您了,您继续。
A:逃命的时候我突发高热,之后就觉醒了。
Q:所以是鬼手在生死关头帮您击退了那些行尸?
A:没有。
Q:嗯……?您不是说您觉醒了?
A:是的。
Q: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没有理解,所以,您觉醒以后鬼手并没有帮您击退行尸?那您的异核能力……我换个方式问,您觉醒后,是通过怎样的方式,击退行尸,逃出电视台的呢?
A:我有个同事来了。
Q:救了您?
A:他说他来不是专程救我的。
Q:……明白,您获救了。所以您不是靠异核能力生存下来的。那您的异核能力“鬼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A;三年前。
Q:三年前?现在距离黑曜的“安娜”事件应该已经四年了,没有异核能力的话,您怎么判断您四年前就觉醒了,而不是“鬼手”出现的三年前才觉醒的呢?
A:你们白荆科技入职这么麻烦吗?
Q:抱歉,崔先生,是这样,针对您无法完全自如操控您的异核能力“鬼手”这个问题,R.E.D.的医疗合作伙伴和我们白荆科技医疗部,都认同这可能是一种未探明的异核排异反应。我们希望多了解一些您的情况,以便帮您解决这个问题。
A:……
Q:崔先生?
A:不需要。
医疗部留言:就异核排异反应问题,崔远之拒绝进一步沟通。建议持续关注崔远之的异化核心数据。
INK#002备注:节选自崔远之入职谈话记录。
INK#003备注:这个同事这么好,是不是前面那个超有正义感的同事啊?
受托人:天机清扫队
委托人:无争号幸存者基地
任务目标:于无争号基地方圆三公里内建立无感染区;
委托内容:
1. 8月01日-8月31日:清扫基地周围行尸(以基地为圆心,半径五公里范围);A类补给品*1/只;
2. 8月25日-9月15日:配合无争号工程组建设隔离电网(以基地为圆心,半径三公里范围);B类补给品*30/千米;
3. 验收日9月16日前:空气中“安娜”浓度稀释至5%(以基地为圆心,半径五百米范围);附赠;
成果验收:
■清扫行尸276只 |
完成日期:2051年8月15日 |
报酬合计:A类补给品 276件; B类补给品 565件
支付方式:现提
甲方:无争号幸存者基地 |
乙方:天机清扫队 |
签字:玄戈 |
签字:崔远之 |
INK#002备注:崔远之来到森罗时随身携带一册《任务委托单》,入档于R.E.D.。因唯有本页纸张上沾有血迹,故特别抄录在此。
INK#002备注:经检测,纸张上血迹与崔远之血型不符。
第一次为“无争号”护卫,是我流亡到无争号的第八十七天。
按照无争号的规矩,异能者除了日常工作,每个月还必须外出一次基地,为无争号完成护卫任务,否则就会遭到驱逐。我装病躲了两次,但从副指挥的冷眼里我知道,我不可能躲过第三次了。
我本来已经偷了一些补给,打算在第三个月底来临前,悄悄离开无争号,逃去下一个幸存者基地了。但那段日子时节不好,外面的行尸似乎变多了,新来投靠无争号的人,一个全须全尾的都没有,相比而言,无争号里的异能者,囫囵个儿十个出去倒是囫囵个儿回得来两三个。所以,衡量再三,我没离开。
上天还算眷顾我,轮到我出任务的时候,无争号恰好发布了清扫委托。
报酬很可观,很多清扫队都来到无争号争取这个单子,但时间很紧,工作量很大,他们没一个接得下来。最后无争号找了“天机清扫队”,听说只有他们做得了,因为他们有一个人,叫崔远之。
他们确实做得很快,一个月的清扫计划,一周半就已经到了扫尾阶段。因此,我出护卫任务为他们向导的那天,无争号只派了我一个。但我没想到,天机也只来了三个人,虽然听称呼,三个里,有一个就是传闻中的崔远之。可惜这一切我都知道得太晚了,没带那些偷来的补给,我来不及逃了。
踏出基地大门的那一刻,我预感,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天了。
其实天机用不上我,他们中的一个会指路,而且不是普通的指路,那是他的异能。所以,我只是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指望着混过这一天。实话说,他们的清扫成果真不错,我们走了好久,一只行尸都没碰到,那时我想,难怪他们敢只来三个人。到傍晚的时候,我已经把心放回肚子里了,我开始觉得,我有指望活过这一天了。
但是,就在到傍晚的时候,沿着那个人制定的清扫路线,我们进了一个树林。树林里起着雾。现在想真是后知后觉,夏秋之交,时间将夜,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雾?
在一棵巨树底下,我们找到了一只行尸。它孤零零的,背对着我们,似乎在睡觉。
虽然那只行尸很瘦小,又没有防备,看起来并不怎么可怕,但我还是感觉腿软。
“怕就站远点。”那个指路的对我说。
于是我就退远了。
那个天机里领头的,应该是崔远之,他笑了一声。可我不放在心上。
因为我要命,不要脸。
但谁也想不到,就在崔远之走近那只看起来实在弱小的行尸的时候……突然!四面八方冒出来游魂一样的几十只行尸,它们就像高处的流水奔涌进入洼陷的低地那样,朝他冲了过去。
崔远之被包围了。
行尸是没有神智的。平常,它们成群结队的时候,其实也只是碰巧一起出现。但那次不一样,它们是有组织的,像个军团一样。
我们当时都愣住了。我甚至忘了逃跑。但天机有一个拿枪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了上去。
紧接着雾更浓了。我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雾,它不仅会阻挡人的视线,还能麻痹人的躯体。我听得到雾里面有一场恶战,我想赶紧离开这里,可我动都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一阵很密集的枪声后,我听到有个人喊;“崔远之,撤退!”
然后我好像看见崔远之了,他正朝我跑过来。可是忽然,他不动了,只朝他跑来的方向望着,可能有十几秒的时间。等我再一眨眼,他就又消失在雾里了。
突然,我被拽了一下,天旋地转地摔倒在地上。
眼前是一对细白的脚踝,像是十三四的少女。但对方马上蹲了下来,然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张长满霉斑的,青绿色的脸。
行尸!
直到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没有忘了,我以前在清扫队的时候,也是会战斗的——只凭我的意志,闪着寒光的匕首铿然地出鞘,刀尖在驱使下,轻易地就破开微风,破开浓雾,破开行尸胸前的皮肉,最后,破开了它跳动的心脏。
立刻,行尸尖叫起来,那声音竟然也像个少女一样。也许是我听错了,它好像痛得喊了一声:妈妈。
妈妈?
我愣了一下。一定是雾里的枪声太密,我听错了。
于是,刀尖急速地旋转起来。
行尸开始咆哮,我放下心,它听起来真像是只行尸。
“砰——”
一声沉闷而悠长的枪响。
咆哮戛然而止,行尸轰然倒地,浮起的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原来雾早散了。
我朝那棵树望去。
树下靠着一只长得像人的行尸,死了。
天机里原本拿枪的那个,死了。
只有崔远之,他满脸是血,手里握着枪,还活着。
危机解除,我松了劲儿,躺在地上,喘了半天,直到匀了气,才下定决心爬起来,继续活着。
这时我才突然发现——我没有腿了。
哦!难怪我会摔倒呢。
本该摆着我双腿的地方,土已经被血浸成了泥。
崔远之拿出了一把小刀。
当时,我还以为崔远之要给我处理伤口,帮我包扎呢。但没有。是那个指路的帮我包扎的。
崔远之把树下的那只行尸解剖了。
再往后蛮久我才听说,崔远之以前是做法医的。怪不得,他不是做医生的。
那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崔远之。
最后一次见他,是天机清扫队离开无争号基地的那天。
“崔远之!”我喊他。
他也许俯视了我一眼吧,看不清,因为灯光从他身后照下来,使他成了一个黑黢黢的空洞轮廓。
我说:“我以前也是清扫队的。”
他没说话。
我说:“像你一样。”
他笑了一声:“你也配?”
我觉得更好笑了:“以前我像你一样的时候,也说过一样的这么一句话,冲一个像我一样的人。”
他大概不觉得好笑,所以没再说话,走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忽然他身后凭空伸出了一只手,正往他腰上别枪。
是一只鬼手。
再后来,听说天机的生意越做越大,人却越做越少了。
我就说,迟早有一天,崔远之会像我一样。
其实,像我一样没什么不好的,上天真的是眷顾我的。
我没有腿了,就不用再出护卫任务了,所以,我也不用再流亡了。
换句话说,我竟然有家了。
在无争号。
不过,后来无争号内乱,我没腿,干不了活,也出不了任务,为了节省补给,副指挥了结了我。
感谢他,只开了一枪。
不痛。
九旻基地总医院的女医,同样毒舌刻薄,在主线剧情与部分记忆镌相中均有提及,暂无立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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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后来,天机的生意越做越大,人却越做越少了。 | |
illust | |
印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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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打牌?我可不知道我们的大忙人还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说吧,找我到底做什么?」 「想知道我的生日愿望?」 「活到下个生日。」 「不是说我自己。」 「好好保养身体吧,白荆科技的首席执行官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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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么,上周咱们局来了个牌面超大的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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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cohol Therap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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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stling" street, who needs therapies, hold my rocks and take a se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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