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啊,我忘记自己现在能说话了——监督你好啊,我是岚岚。 |
” |
岚岚(Lanlan、
| 职业 | |
|---|---|
| 元素 | |
| TAG | 击退·拦截 |
| 星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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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化核心已激活。 | |
| 异化核心 | 南风之塔 |
| 初次异化相性指数 | B级(56.180%) |
| 稳定异化相性指数 | B级(55.962%) |
| 细胞同步率指数 | B级(64.126%) |
| 测定机构 | |
| 白荆科技医疗部 | |
说起来,通过指出杂志上的词语来与人交流,还是速溶美梦的团长教给岚岚的办法。
但他似乎也没抱什么信心,从不过问岚岚近期是否有练习,或者练习得怎么样。
可他越是漫不经心,岚岚越是想吓他一跳——她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那几本杂志,甚至在演出间歇都要掏出来看上几眼,反复熟悉每个常用词语所在的位置。
然后,在一个无比平凡的下午,售票员女士冷不丁地问了岚岚一句:“‘阳光’这个词在哪?”
岚岚有些惊讶,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准确地在杂志上指了出来。
在那之后,是厨师先生、团员奥斯丁、加帕、沃恩斯德……最终,速溶美梦中的每个人都参与到了这件事里。甚至在岚岚泡澡的时候,负责芭蕾表演的女孩还缓缓游到她的身边问了一个问题。也只有那次,岚岚没有跑去翻杂志,而是直接用自己翅膀中间那根最长的羽毛回敬了她。
——直到海关发现她的那天。
他们告知岚岚,携带任何东西下船都是不被允许的。
“至少让我们的孩子把这些杂志带上!没有这些杂志,她要怎么才能回答你们的问询?”
我们的孩子。
岚岚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
团长与海关讨论了很久,最终他们同意了。
那个明知道她吃不下那么多,却永远会为她多打一勺焗饭的厨娘负责将杂志拿给她。
她似乎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她只是问了一句:“你还记得蒂尔莫的天际线吗?”
还没等岚岚做任何反应,海关便将她拉走了。
兵荒马乱间,岚岚低下头,手指娴熟地夹进杂志之中——那一页上正印着蒂尔莫天际线观光服务的跨页介绍。
而现在,那里隐秘地露出了一小截速溶美梦永久会员的证件文书。
虽然监督指着辅助发声装置上的每一个旋钮,细致地将它的功能、原理解释给了岚岚听,但那些佶屈聱牙的名词显然还是超出了小鸟所能理解的范围。
她能做的,只有伸长脖子,任由监督把那个小小的装置固定在她的衣领内侧。
尽管监督的动作很轻,但冰凉的金属外壳还是在岚岚的锁骨上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海临人还真是奇怪,什么都依靠这些铁盒子。这能有什么用。我用杂志和人交流不也挺好的。
“可是你想要声音,不是吗?”
你你你你你你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嗯?你没注意到吗……你在说话呢岚岚,你一直在说·话呢。”
岚岚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又啊了一声,随后她便用长达三个半小时的演说淹没了监督。
嗯……还是把那枚特意为岚岚准备的高续航电池退行到普通充电电池吧……
“你记不住那么多的飞行条例,我可以理解。”监督晃了晃手中厚厚的罚单,“但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空管处给出的处罚理由会是‘纠缠公用设备’吗?”
岚岚小狗似地用爪子挠了挠自己面颊附近的羽毛。
“我、我不是那样的小鸟。”
“正经点。”监督揉了揉太阳穴,“他们还‘贴心’地提供了一些录像,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点开……你要一起看吗?”
“要看要看。”岚岚凑了上来,“欸,这个地方好眼熟啊……这不是小津吗。等下,她是个电子人形吗。难怪我跟她聊了三天,她都没搭理我……”
“我就说嘛。我在外面认识了那么多朋友,她还是第一个连一句话都不肯接的。”
“……很·多·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啊哈哈……监督,我还有事,先飞一步了哦。”
【物资申请】
【时间】1119年12月8日
【申请者】后勤部
【申请内容】KH347型可充电电池(标准规格)x1
【备注】名为“岚岚”的同调者向我们反应,她上个月新安装的辅助发声装置出现了掉电过快的问题。可是在常规故障排查中,我们并未检测出任何异常。
作为替代方案,我们原本打算将她发声装置中现有的两块电池直接改换为更大毫安数的新电池。但在查过库存后,她现在所拥有的已经是最大规格电池,没有升级空间了。
经过协商,我们决定再为她额外申请一块备用电池。
【申请通过】
【正在调配物资……约1.5小时后分配到达,请该名同调者在后勤部稍加等待。】
【加急申请】【加急申请】【加急申请】
【备注】配送能不能再快点……
从我提交上份申请到现在,岚岚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从她新买的这套“蒂尔莫风格”的衣服、她最喜欢的蒂尔莫美食,到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又是怎么误打误撞来到海临、登上了去往蒂尔莫的远洋游轮,再到她是怎么在船上和‘速溶美梦’表演团相遇……她恨不得把她在游轮上待的那232天都掰碎了告诉我。
好家伙,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她的配置明明是最新最好的,却会出现“掉电过快”的问题了。
【物资申请-撤销】
【备注】绝·对·不·能把第三块电池给她!
我原本以为她把自己过去的经历讲完就能安静下来了,但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会不断重复地说!现在我都怀疑,她真的叫岚岚吗?她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一块复述了吧?
【撤销失败】
【备注】电池已经到后勤部门口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物资申请】
【时间】1120年2月23日
【申请者】岚岚
【申请内容】申请将现有的3块电池全部更换为续航更久的太阳能电池。
【申请被驳回】
外勤行动记录11190220
【出勤人员】苏筱
【出发时间】1119年2月20日9时41分
【结束时间】1119年2月20日19时11分
【外勤地点】天隙通道
【现场情况】9时34分,天隙通道附近出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有异界人员出现,特别行动员苏筱与α行动队值班队员立刻前往目标地点。
10时07分,出勤人员尚未抵达目标地点,能量波动已逐渐趋于稳定。出勤人员通知禁区管理人员临时关闭各个出入口,避免目标人物离开天隙禁区。
10时26分,出勤人员抵达禁区,排查工作推进的同时,出勤人员接连收到冬青区、远志区等地出现不明飞行黑影的报告,目标人物疑似已经离开天隙禁区。
经过调整,特别行动员苏筱带领部分队员根据实时报告前往堵截不明飞行黑影,其余出勤人员留守天隙禁区继续排查。
13时12分,不明飞行黑影于海临近郊码头的上空被抓拍。此后再无更新。出勤人员一路追踪,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抵达近郊码头。
彼时,自海临开往蒂尔莫的巨型游轮“奇尔维尔号”正处于靠岸检票期间。尽管人多眼杂,但有赖于游轮本身的安保系统,出勤人员将搜寻范围缩小为所有未登船人员。
14时00分,在鸣响标志性的16发礼炮后,“奇尔维尔号”离岸。直至送行人群散去,除了在托运行李处发现一处损坏的雨棚外(见现场图),出勤人员并未发现其他异常,只得结束本次行动,返回白荆科技。
INK#003备注:我们明明提前把天隙禁区的出入口都封了,岚岚是怎么离开天隙禁区的?
INK#001备注:当时天隙禁区正处于工程收尾阶段,个别高空区域恰巧还未完全封顶,岚岚可能在到达海临后压根没有落地,直接就从那几个缺口溜了出去。
INK#003备注:这可太凑巧了!那她又是怎么躲过游轮安保上船的?让我参考……我是说,引以为戒一下。
INK#001备注:根据岚岚所说,当时她一直躲在调控高台上暗中观察,正准备飞离码头,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在游轮货仓里了。我们推测她可能是在起飞时恰巧被游轮离岸所鸣放的礼炮击中,掉进了托运行李堆中,被一起送上船的。
INK#003备注:这也行……
INK#001备注:看到那个损坏的雨棚了吗?苏筱当时以为那是岚岚出于某种目的用魔法破坏的,她甚至为此将岚岚标记为了潜逃能力极强的高危险份子。但现在看来,那更有可能是岚岚从空中掉下来时不小心砸坏的。
尽管这不是白荆科技第一次与未登记的同调者进行谈话,但监督翻阅着手边的资料,多少还是有些头疼。
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岚岚的档案上那用红笔圈出的高危份子标记;其二,则是因为她居然在“奇尔维尔号”上加入了“速溶美梦”。
“关于‘速溶美……”
还没等监督说完,岚岚像是早有准备,当即从身后掏出了一本蒂尔莫旅游杂志。它的边缘已经被翻到发皱,显然是岚岚的常用之物。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闲杂事物肯定是不能带入会议室的,但是岚岚的情况特殊。她似乎无法说话,在游轮上时与人沟通就全靠用手指在这本杂志上指出关键词,让人自行拼凑理解大意。
只见她熟练地将杂志翻到某一页,竟然正好是“速溶美梦”的宣传广告。
速溶美梦,来自蒂尔莫的小型娱乐演出公司,主要承办中大型酒店、游轮、晚会的演出活动。业务能力广受好评,在“森罗最受欢迎演出”榜单上长年占据前十位置。
岚岚似乎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解释,飞快将杂志翻到其他页数,手指不断地戳来戳去。
“非常好。表演。世界第一。歌舞。杂技。灯光。盆栽?唔……抱歉,你能指得慢一点吗?我有些跟不上。”监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同时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遗憾。按照这个指词的速度,岚岚如果能说话,应该是个很热衷于与人交流沟通的人。
“那你对‘速溶美梦’的成员构成了解吗?‘速溶美梦’的成员中不少人都曾蹲过监狱,其中甚至包括团长。这一点你知道吗?”
岚岚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以前。坏。现在。改变。好。”
监督却抿了抿嘴。
尽管“速溶美梦”的成员都已对外宣称自己已经从良,但是根据蒂尔莫警方的调查,他们似乎还与一些非法组织藕断丝连。
监督多少有些担心像岚岚这样来自异世界的同调者,在这样的环境中浸淫过久,难免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监督还想劝些什么,可岚岚似乎已经读懂了他/她的沉默。她看起来完全丧失了方才积极热情的样子,甚至有些不耐烦。
“偏见。”
“你。没有。接触。已经。不期待。对不对。”
“你。预设。他们。坏。”
“但是。团长。真的。努力。”
她的手指在杂志上滑过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大谈”团长选择娱乐演出行业重新开始的原因:团长认为,娱乐演出业拥有其他行业不具备的优势——观众与演出人员素昧平生,不知道也不在乎他们的过往。只要能收获精彩的演出,他们就会给予演出人员最直接的喝彩。
岚岚忽然站起来,把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指尖的监督吓了一大跳。
“在接受喝彩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敲开我那些老伙计的心门。”
“我们的演出,就像速溶咖啡一样,带给观众,也带给我的老伙计们,一个短暂但提神的美梦。”
尽管岚岚的声音无比嘶哑,但那一口浓重的蒂尔莫口音显然是在模仿了“速溶美梦”的团长说话。她甚至将五只手指捏在一起,不断放在身前摇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蒂尔莫人了。
…………原来你不是完全不能说话啊。
监督刚想这么说出口,却听见岚岚突然发出啾的一声,原地爆起一股白烟,惊起满房间的羽毛。他/她立马紧张地站了起来,可现场已不见岚岚的身影。
在她刚刚还坐着的椅子上,只剩下一只不断咳嗽的可怜小鸟,两颊各有一块圆形红斑, 十分显眼。
“……玄凤鹦鹉?”
监督自知失言,连忙补充道:“哦抱歉没有真的说你是鹦鹉的意思,我知道你只是长得像……啊……别啄我了……”
INK#003备注:我怎么记得蒂尔莫人最看不上的就是速溶咖啡啊?他们一般不都喝那种小小杯的浓缩吗?
INK#001备注:只是一种比喻方式而已。
INK#003备注:话说,岚岚居然敢在那么多观众面前用魔法表演,他们这些原身形态和鸟类很像的同调者是不是都有点“社交恐怖分子”啊?
INK#001备注:应该不是。听岚岚自己说,她是在“速溶美梦”里才变得开朗起来的。在乌瑞亚的时候,她可是非常冷酷的。
INK#003备注:哈?
据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越过地平线之前,宁芙缇人便会乘着风飞过天际。展翅声裹挟着他们那引以为傲的悦耳歌声,足以唤醒整片德里亚德森林。
可岚岚作为一个宁芙缇人,偏偏天生声带残缺,发声十分勉强。
虽然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隔壁那些四肢健全的小子差——她摸到德里亚德森林最高的树冠时,那些小子还只会瞎扑腾呢。但她渐渐地发现,自己越是表现得天赋卓越,一旁的族人看她的眼神就越是怜悯。
“岚岚瘦小、无助又脆弱……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哑巴,却那么努力飞翔,看得人真是心痛!还是快点去旁边休息吧!”
他们嘴里看似说着为她着想的话,可表象之下却是从一开始就默认她不如旁人的轻蔑。
起初岚岚还会不服气、难过,可听得多了,她也懒得再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她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少。
不少人甚至是在几年后,族中招收年满14岁的小孩子们系统学习风之魔法的时候,才久违地见到她。
岚岚知道,自己一旦现身,族人们肯定又会一厢情愿地用悲悯的目光注视她,为她所谓的坚强而动容。她只能尽量快速地、面无表情地递上报名的卷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同意她的申请,毕竟她就是族中最有魔法天赋的小孩之一。等她学会全套风之魔法,成为最厉害的宁芙缇,她看谁还敢给予她这种她并不需要的“好意”。
可她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一些……
那一天,她刚刚掌握了风之魔法第一式,是所有孩子中最快的。可她忽然就被老师拉到一旁的树荫下,温和地劝阻道:
“你身体弱,练不好也很正常,没必要像他们那样拼命……如果你累了,随时回家都可以。”
说完老师就被另一个学徒叫走了。等他再想起岚岚的时候,树荫下只留下一地被风刃剐成了碎片的魔法卷轴。
也是在那之后,岚岚再也没去过族中的训练场,几乎再也不在他人面前出现。
时间终于来到她18岁那天,岚岚难得兴奋地将父母叫到桌前,慢吞吞地拿出自己攒了好久的干粮、地图等物,告诉他们自己打算到外面去闯一闯。
“可是你从小说不了话,那么瘦小、无助又脆弱,为什么不待在家里呢?”
岚岚难得显得有些雀跃的脸又逐渐恢复了冷漠。她没再试图向父母说些什么,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最亲的人。
她以为自己的父母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可似乎所有人都没什么不同。
第二天,岚岚便从家里消失了。
这回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像没有人知道自乌瑞亚山脉而下的第一股南风吹向了何处。
| 鸟,活的,还会说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同类……同类的相遇总是猝不及防。 | |
| illust | |
| zz银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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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督监督监督监督,你说你要找我聊一聊,所以我特地多拿了三块备用电池过来——」 「诶,这么大一袋薯片是给我的吗。生日……我自己都忘记了,监督你居然记得喔。」 「呢……那就……谢……学监督了。」 「你问我为什么突然用本音讲话。那当然是因为这句话很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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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o,岚岚。翡说你看到我这么说会很开心——是的,前几日,他又带着速溶美梦来了海临。大家听说你踏上了独自航行之旅,神情很奇怪。监督说那是因为他们既开心又遗憾……我不明白……」
「岚岚啊,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之前的信都收到了吗?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盛大巡演!如果你在就更好了。喏,我特意拜托监督制作了一张你同速溶美梦的合影,是不是很真实?」
「…………」
「……………………」
「照片中的小鸟——是我啊。这就是监督说过的“影像合成技术”吗。没想到会作为生日礼物收到,好奇妙。」
「.......我也该靠岸补充一些物资了,这一次就早些返程吧。」
「我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旅途见闻想和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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