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本文的作者
萤 | 特邀访谈嘉宾。
是的,其实本文所有的内容都是从这只猫的嘴里撬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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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林洛斯特 | 未参与本文的创作,但<妃死不可>等贴带来了相当大的启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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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起始之前-
故事之前的故事,比起点更早的起点。
关于部分翻译的勘误
“为什么笔者还要负责处理这种东西??”
| 勘误 |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3
| “ |
[瑠璃] 「お前を残したまま、鹰山学园に入学してしまう。1年も、过ごす场所が变わってしまう。そのとき、俺はお前のことを家族以上の存在だって认识したん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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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译:留下你,入学鹰山学园后。生活的地方改变了1年后。那个时候,我认识到你是在家人之上的存在。
更正:留下你,就要入学鹰山学园了。整整1年,生活的地方都将会改变。那个时候,我认识到你是在家人之上的存在。
备注:应该不需要笔者进一步解释。
《磷灰石的怠惰现象》 ep.1
| “ |
その时の俺は、游行寺家との何の繋がりもなかったから、そのとき通っていた鹰山学园の图书室のことだと勘违いをして。 |
” |
原译:因为那时的我和游行寺家没什么联系,所以误以为他说的是鹰山学园的图书馆。
更正:因为那时的我和游行寺家没什么联系,所以误以为他说的是我当时就读的鹰山学园的图书馆。
备注:彻底排除了“琉璃与汀在小学见过面”这一可能性的决定性的一句话。
时间方面的问题对于本作而言有多重要……看完正文后大概就能理解吧。
《芙蓉石的长年隔绝》 ep.1
| “ |
[瑠璃] 「俺の知らないところで、胜手に解决してんじゃねえ、っ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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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译:他说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解决个头啊。
更正:“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解决个头啊!”他说。
备注:句尾って为转述助词,在那之前的都是转述的内容原文。很显然这里的“我”代指的其实是汀。
不太能说原版有什么错,但确实容易引起歧义。
《黑珍珠的求爱信号》 ep.2
| “ |
――妃ちゃんの恋人は、瑠璃のお兄ちゃんが知ってるわよん。
|
” |
原译:——妾知道妃的恋人是琉璃哥哥哟。
更正:——小妃的恋人,琉璃哥哥可是知道的哟。
备注:曾经导致了笔者完全没能理解汀在第七章的行为表现的罪魁祸首。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4
| “ |
黑い本を口にしたら、好奇心旺盛な少女が开いてしまうのではないのかと。
|
” |
原译:说是黑色的书的话,好奇心旺盛的少女就不会打开吧?
更正:说是黑色的书的话,好奇心旺盛的少女恐怕会打开来看吧?
备注:已经是完全无法容忍的错误了。这是怎么能够把意思恰好弄反的??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1
| “ |
夜子の言叶を信じて、サファイアが开かれることはないと腹をくくった。
|
” |
原译:我相信她的话,断定蓝宝石没有打开过。
更正:我横下心相信了夜子的话,断定蓝宝石不会被打开。
备注:原文中表达的意思实际上是琉璃接下来翻开蓝宝石的行为不会引发蓝宝石的效果发动,但是译文把它变成了蓝宝石在过去没有发动过。
这不仅和事实相悖,也与上下文中夜子的陈述格格不入。
此外,原文的琉璃在这里隐含了蓝宝石能被发动的预测,但是译文将这种预测扔了。
原译:这么说来,他看了我几次喵。
更正:这么说来,他最近来看望过我几次喵。
备注:同样没有错误但可能造成歧义的内容(且确实造成过歧义)。
原译:夜色将尽,法则书写。
更正:
备注:原文中的“夜”与“理”分别具有对夜子与理央两人的暗喻。
本结局结尾明示了理央把潘多拉规定的“四条琉璃喜欢上游行寺夜子”修改成了“四条琉璃喜欢上伏见理央”。
为夜子安排的结局被消除,理央的愿望得到记录,正好是对这里“理央做了什么”的解答。
原文没能传达出这种暗喻,不过由于笔者本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更好,故暂且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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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发生在鹰山学园时期的部分事件的时间简表
| 考察1 |
·故事开始时的时间
琉璃回岛之前,在岛外度过了两年的时间。
而他回岛之后的第二天,就是藤壶学园新学期开学的日子——他将作为这所高中的高一学生,在岛上度过三年的学生生活。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春天的味道挑逗着鼻孔,那是熟悉的樱花香。
「……好久,不见?」
|
” |
北半球的春季是二月初到五月初,而日本的樱花季则是三月中旬至四月。两者都符合这里的“春天的味道”的描述。
由此可知,琉璃回岛的时间是四月初,也即三学制的第一学期起始。
·蓝宝石合上的时间
在第十一章的剧情中,日向彼方察觉到了蓝宝石造成的不协调,并在章节末尾邀请琉璃来到教堂,复现了四年前的告白,完结了魔法书的讲述。
在她否定蓝宝石伪造的虚假记忆时,提到了这样的一则信息: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3
| “ |
[彼方] 「全部都不对哦。」
她摆出无奈的表情,羞涩地说道。
[彼方] 「——岬从本岛转校过来后的身份,是鹰山学园二年级生。」
[琉璃] 「哈?」
[彼方] 「因而,琉璃作为一年级生时,连和她碰面的机会也没有。你们本来不是一年前才认识吗?」
|
” |
琉璃在回到岛上后的开学第一天就接连遇到了彼方和岬。此处的“一年前才认识”,显然指代的正是这一相遇。
也就是说,当前场景发生的时间点,相对于琉璃回岛入学的4月,仅仅过了一年多的时间。
换言之,彼方此时的告白,与芙蓉石等魔法书的打开处于同一年,不会晚于琉璃入学第二年的年底——
也就是,琉璃的高二第二学期结束之前。
·兄妹二人与萤相遇的时间
琉璃与妃同萤首次相遇时,两人正在废弃的教堂观看狮子座流星雨。
注意这里暗含的时间:该流星雨出现于每年11月14日至21日,11月17日左右达到极大。
这一场景在第四章中的表述如下:
《紫水晶的怪异传说》 ep.2
| “ |
[妃] 「来来,我不可怕哦。喵,喵喵?」
[琉璃] 「这种角色该由理央担任。」
她沉默地睨了我一眼。
好,好可怕……
[妃] 「喵喵喵喵喵——」
或许是自暴自弃吧,妃编起了随便的猫语。
|
” |
《紫水晶的怪异传说》 ep.2
| “ |
[妃] 「我明白父亲和母亲不会容许养这只猫。我没蠢到这个地步。」
[琉璃] 「顺带提一下,图书馆也不行哦。作为图书馆,那里自然没有养动物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夜子夜子也不会容许。」
那家伙讨厌死动物了。
在她眼中,动物就是吵杂麻烦令人厌烦的存在。
哪怕是关系很好的妃拜托她,她也不会容许吧?
|
” |
此处提及到的对话,显然只可能在妃已经与理央和夜子成为朋友后才会发生。
也就是说,此时的妃早已进入到了图书馆,并与众人一起生活。
再考虑到琉璃必须在初二之前离岛的限制条件,由此可推知,该流星雨只能发生在初一第二学期内的11月。
·彼方告白的时间
彼方用岬初二才转学过来的事实,否定了蓝宝石凭空捏造的虚假回忆。但是她并未否定那一次告白发生的时间。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3
| “ |
[彼方]「我一直一直喜欢着你。我真的——非常喜欢过琉璃。」
然后,彼方恳切地请求。
[彼方]「能给我四年前没有得到的回答吗?」
[琉璃]「——唔!?」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的眼前闪过蓝色的光芒。
|
” |
从当前场景往前推算四年,根据之前的结论,只能来到琉璃入学鹰山学园的当年。
与此同时,流星雨的回忆又排除了其早于初一第二学期11月中旬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彼方初中时期对琉璃的首次告白,只能发生于琉璃升入初中的那一年的11月下旬~12月31日这之中的某一天。
·汀来到分岛的时间
汀上岛之初曾向琉璃问路,后者指向了「当时就读的」[2]鹰山学园的校图书馆。也就是说,此时的琉璃已经成为了鹰山学园的学生。
而在之前的论述中,我们已经确认到兄妹二人在初一那一年的11月前就进入了图书馆。
既然如此,汀上岛的时间就必须位于琉璃初一的第一学期开学之后,同时又在当年11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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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冰山之下-
虚假背后的真实。
关于「四条琉璃受到月社妃在鹰山学园的绯闻的影响」的研究
| 研究1 |
|
关于琉璃受到的集团针对,原文给出了这样的描述:
《磷灰石的怠惰现象》 ep.1
| “ |
顺便说一下,同年级的男生非常讨厌当时的我,高年级生也盯上了当时的我。
而理由是,流传着这样的谣言:学校高岭之花的妃瞧不起自己的哥哥。于是我全面受到这个谣言的影响。
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些,为不合理的对待伤透了脑筋。不过那一天,我受到的对待超过了恶劣的等级。
|
” |
这件事发生在琉璃与汀初次相遇后不久,同时也是两人第二次碰面的场景。根据上文的考察可知,此时的琉璃正就读于鹰山学园。
然而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蓝宝石的打开,是在琉璃初一入学当年的年底。而上述事件只会发生在更早之前。
也就是说,直到这件事发生之时,妃都仍然就读于小学。
为什么她在校园引发的舆论会波及到初中的哥哥?而且还是有着同级生和高年级生一同参与的针对行为?
首先可以排除该事件实际发生于琉璃小学期间的可能性。[3]在不考虑额外假设的情况下,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谣言的内容和针对的理由均与妃无关。
可以确定,在第5章中的琉璃此时的记忆出现了错误。
考虑到当下蓝宝石早已打开,信息滤镜已然存在,于是可得出结论——与该事件相关的记忆,乃至争议的中心人物,都受到了《蓝宝石的存在证明》的扭曲。
这种扭曲,来源于对原本中心人物的抹除,以及那之后将相关的因果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投射——就像缟玛瑙打开之时,与汀醉酒夜谈的人由妃变成了夜子一样。
而蓝宝石的主角,同时也是唯一会被这本书抹除掉的对象,是——日向彼方。
将这种抹除和投射还原,反演事件的真实情况,则得到以下结论:
琉璃在初一第一学期因为日向彼方的原因,同时遭到同年级和高年级的其他男生的不合理针对。
补充
第十一章对应的书名是《缟玛瑙的不在证明》,但玩家都知道其实内容是关于彼方和她打开的《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因而,乍看之下,这个标题似乎只是为了保证每一本出现过名字的书都被用做标题,以及单纯是为了呼应第三章而做出的简单处理。
然而,关于琉璃离岛时间的推算的决定性证据,恰好也来自于第十一章。而正是这个事实指向了“琉璃陷入因月社妃产生的不公待遇”暗含的冲突。
反过来,暗示了蓝宝石会扭曲记忆,将错误的因果转移到不相干的人身上这一可能性的,则是第三章中汀醉酒夜谈的对象被缟玛瑙替换成夜子的这一事实。
换言之——
蓝宝石对彼方的存在证明,完成了妃的不在证明;而缟玛瑙对妃的不在证明,则完成了彼方的存在证明。
这是一个完美的双相照应,两个章节标题的倒错不仅仅只是为了隐瞒剧情的发展做出的简单安排,其背后暗含着更为精妙的逻辑。
当然,至于作者lucle本人是否真是这么想的……这就不在笔者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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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理央被跟踪事件的研究
| 研究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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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的开头描述了这样一个事件:
《芙蓉石的常年隔绝》 ep.1
| “ |
[理央] 「初次与琉璃相遇时,琉璃也救了理央呢~」
[琉璃] 「……说来,是有这种事。」
我和理央的相遇。
[彼方] 「噢噢,似乎有隐情?我闻到事件的味道哦?」
[琉璃] 「没有,算不了什么。」
她不出所料感兴趣,我打算随便应付她。
[夜子] 「……记得是,奇怪的男人缠上了理央来着?」
[琉璃] 「汀说是跟踪狂,不过我感觉是同级同学过火单恋的延长线。我只是彻底查明那个犯人,让他停手。」
记得是这样。
就隔壁班的伏见理央,汀向我提出商量。
起初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打听消息的程度。
有没有单恋理央的家伙啊,有没有特定的人接近理央啊,问我这个程度的问题。
[理央] 「没、没什么大不了啦。只是,连这样的理央也会有人喜欢而已……」
[理央] 「不过对理央来说,那个人有一小点困惑。因此……琉璃……」
[夜子] 「把那个人痛殴了一顿,排除了。」
[彼方] 「……呜哇。」
她拼命远离我。
不对不对不对!
[琉璃] 「别误会了!只是叫他停止扰人行为后,他反而对我发飙,于是我还以颜色。」
[彼方] 「琉璃比我想象要暴力呢……」
[夜子] 「与汀互称兄弟的人呀。两人常常脸青鼻肿地回来。虽然不知道他们跟谁打架了,但真亏他能作陪。」
[理央] 「汀的淘气时代呢~」
这种事,也是发生过。
[琉璃] 「嘿,我向那家伙解释自己是理央的男朋友,随后事情就全部摆平了。之后汀反而对我发飙咧。」
[彼方] 「哎,为什么?」
[琉璃] 「他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解决个头啊。」
我觉得那是自己和汀的关系的开端。
那家伙什么都不说,我也不说什么擅自行动。
互相选择自认出于好心的做法,这样的关系。
|
” |
首先注意到,告知琉璃理央可能受到了跟踪或接近的人正是游行寺汀。
然后,在琉璃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事件后,汀对这件事给出的评价是——
<img src = "https://s2.loli.net/2024/03/28/KuPcdSNiJfGULjb.png">
明明是汀先跑来告知的,为什么到最后他自己却反而成了不知情者?
与之相对的,汀会将这件事告诉给琉璃这一行为本身,也与这段文字本身给出的评价相左:
“那家伙什么都不说,我也不说什么擅自行动。
互相选择自认出于好心的做法,这样的关系。”
没有擅自解决问题,而是将情报共享,然后就撒手不管,这符合上文所总结的行为逻辑吗?
而在这之前,另一个更加不容忽视的问题是——
汀比琉璃、理央均高出一个年级,而且理央与琉璃并不在同一个班。
汀为什么会察觉到低年级的理央被跟踪?又为什么,在察觉到这件事后,首先跑去找隔壁班的琉璃打听消息?
要知道当时琉璃和理央甚至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两人在这件事后才开始说起话来,理论上汀无法从他这里得知任何有效信息。
关于第一个问题,有人或许会说,同为图书馆成员,理央会将此事告知与汀。
然而,来自第六章理央本人的陈述,以及剧情内诸多相似的内容,均驳斥了这一点:
《芙蓉石的常年隔绝》 ep.1
| “ |
对理央来说,虽然住在游行寺家,但夜子和汀追究到底是自己的主人。
就算平时大家尽量不在意这点,理央也不能跨越我们之间的明确界线。
至少——馆长不会允许理央跨越。
|
” |
除非我们假设跟踪者的行径已经猖狂到在放学后跟踪到了图书馆周边,乃至能让汀察觉到的程度。然而根据剃刀原理,我们不应做这种盘外假设。
于是回忆在此处产生了扭曲。
发现理央被跟踪的不是汀,告知琉璃这一消息的也不是汀。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事件得到了解决之后,才终于从琉璃那得知了整个过程,并为此而发飙的人,这才是汀。
那么,告诉琉璃理央遭到了跟踪的,到底是谁?
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日向彼方。
从客观条件上分析,彼方与琉璃同属一年级,且在同一个班。
从行为逻辑上分析,彼方从入学典礼起就一直缠着琉璃,且彼方确实有着堪称脱离常轨的好奇心——就像她在第一章时的表现那样。
那么,有证据吗?
我们来看看特典。
特典
| “ |
[彼方] 「虽然在故事中没有讲述,但琉璃已经迷倒了当时的我,我一有时间就缠着他,吵着要他理。」
[理央] 「那个——」
[彼方] 「窃听器啊,侦探啊,这些都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呀~令人目眩的青春时代呢。」
[理央] 「啊咧?不是跟现在没什么变化?」
[彼方] 「没有这回事!以前再温和一点是真的!」
|
” |
如果是彼方的话,就显得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所有的矛盾与不协调全部迎刃而解。
于是,在芙蓉石这看似与彼方毫无关系的章节之中,我们又还原出了一个被隐藏的真相——
发现了隔壁班的理央遭到跟踪,并强拉着琉璃试图解决这件事的,不是游行寺汀,而是日向彼方。
|
关于初中时期的彼方在图书馆内的活动轨迹的考察
| 考察2 |
在研究2中,我们得出了是日向彼方拉着琉璃解决了理央被跟踪问题的结论。
理央与琉璃的第一次接触,是在该问题结束后的对话。从常理分析,不难想到这应该是理央为了此事而向琉璃道谢。
汀想要将外人带入图书馆,首先必须获得夜子的认可——同时也是,获得来自理央的认可。
为什么理央会认可琉璃?想来这起事件就是原因。
在那个时刻,草率地以暴力制服对方的暴力,又草率地做出男友宣言的琉璃,在理央心里留下了某种印象,让她认为琉璃可以获得进入图书馆的资格。
甚至,理央对琉璃的恋慕,恐怕也正源自于此:
特典
| “ |
[彼方] 「对理央来说,琉璃曾是王子呢!击退令人困惑的可疑人物,保护自己的骑士!真棒!」
[理央] 「喵。」
对于她的话,理央稍微红起脸。
[理央] 「听,听你这么一说,总觉得好难为情。没、没什么大不了啦。」
|
” |
随后,一个难以忽视的问题在此刻浮现出来——
那么,彼方呢?
与琉璃一并解决了事件的彼方,是否也同时获得了进入图书馆的资格?
·投接球游戏
线索总是埋藏在所有人预想不到的地方。
《紫水晶的怪异传说》 ep.2
| “ |
[理央]「夜子是绝对不会来玩的,可还有汀和妃,过去我们四个人在外面玩呢。」
[琉璃]「……不,不对,妃在,书房里吧?」
我喘着气回答道。
[理央]「是吗?可手套都四只,理央想妃也有玩哦?啊,她或许在琉璃不在的时候玩。」
[琉璃]「这,这真叫人惊讶……那家伙居然会玩投接球。」
那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光景啊。
|
” |
——以上是第四章第2节中的内容。
理央打扫图书馆的仓库找到了棒球和手套,并在第二天早饭后提出玩投接球。多出的一只手套,带来了有些出乎意料的暗示。
问题在于,月社妃真的会是接触这种游戏的人吗?而且剩下三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她要和谁,怎么玩?
我们来看看第一章中她自己的评价吧: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可听到我的话后,妃偷笑了。
[妃] 「以前不是经常,和理央等人玩棒球或足球吗?琉璃的爱好并不只有书呀。」
[琉璃] 「小孩子好动嘛。可那时你和夜子始终躲在房里。」
我,理央,还有汀,三个人曾热衷过小孩子样的游戏。
为什么只是你扔我接的投接球,我们那时也能玩得那么开心?
[妃] 「有运动的念头,看讲体育的故事就足够了。」
[琉璃] 「行不通吧……」
我带着苦笑否定。
|
” |
——没有任何余地的否定。无可辩驳的反击。根本找不到她会去从事这种运动的可能性。
无疑,这只多出来的手套的使用者,只可能是日向彼方。
一个关键的伏笔,在此刻终于浮上水面——
彼方早在初中时期,就已经进入了图书馆,并开始与理央等馆内成员往来。
结合之前的结论,这个时间点可以认为与琉璃受到理央认可相隔不远,甚至应该就是同一个事件导致的结果。
不如说这才叫合理——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为什么只是你扔我接的投接球,我们那时也能玩得那么开心?
|
” |
这不就是在暗示,除了投接球以外,实际上可能还尝试过两两组队竞技吗?
然而只有三个人的话,到底要怎么分配队伍成员才好?
也就是说,无论是棒球还是足球,或者是投接球,实际上一直都是琉璃、理央、汀和彼方四个人一起参与的户外活动。
而因为蓝宝石的原因,彼方的身影被消去,所以此处多出的手套才没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
实际上,哪怕是直到《纸上的魔法使》全书的末尾,也没有正面解答这个问题[4]。
·妃与彼方的往来
图书馆多出来的第四只手套,已经证明了彼方曾进入过馆内的事实。
这样一来,笔者就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彼方与妃,是否在图书馆内就有过接触?
答案其实非常明显。
特典
| “ |
[妃] 「萤。」
又是另外一天。
[妃] 「萤……」
现身我的身边后,主人非常没有精神。
[妃] 「萤要永远,永远陪着我哦。」
她不停抚摸我的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妃] 「看样子,我是必须要放弃了。」
不是带着哭腔。
主人真的在哭。
两颊泪流不止。
[妃] 「琉璃好像有了喜欢的人。与他同班的,非常开朗的女孩子。」
主人对我说些什么时,总是一直谈琉璃。
[妃] 「应该说,这个时候终于来了。我是天生的第二位呢。」
|
” |
要知道,此时的妃依然就读于小学,在校内外都并没有与彼方见面的机会,而这段对话亦发生在萤的交接之前。
倘若不是在图书馆内见证了两人关系的升温的话,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兄长喜欢上了“与他同班的,非常开朗的女孩子”这件事的?
另一方面,妃对彼方抱有的评价其实也相当特殊: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3
| “ |
她过去最喜欢像少女一样的人。
甚至许愿过,希望拥有像少女一样的朋友。
现在不允许两人相好——可是,她知道少女是值得托付的人。
[妃] 「你能收下这个吗?」
她递过去的,是一本书。
|
” |
图书馆内与妃相识的其它成员中,有着这种性格的唯有彼方一人。
这“过去最喜欢”、“许愿过”和“值得托付”的表述,不是因为曾经确实同其有过相当程度的交好的话,又会是因为什么?
·料理研究
以下是来自第七章的对白:
《黑珍珠的求爱信号》 ep.1
| “ |
[彼方] 「琉、琉璃觉得怎样?」
[琉璃] 「嗯?啊,普通地好吃哦。」
[彼方] 「普、普通?」
她以似乎不够满足的表情苦笑。
夜子展现超出预想的反应后,我的话让她有点误会了?
[琉璃] 「不,好吃哦。非常好吃。该怎么说?味道普通,普通好吃呀。」
简直令人感觉舒适,像过去就熟谙了这个味道一样。
|
” |
琉璃对彼方料理的评价,乍看之下似乎只是在强调菜品的家常性质,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意义。
然而,在第三章夜子突发奇想打算给妃烤制一个蛋糕,并找上理央学习厨艺时,理央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掏出了围裙。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1
| “ |
[夜子]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围裙这种东西,要不是我这样一时兴起,绝对用不上。
[理央] 「我想想,两年前左右?」
她轻松说出的数字让我瞪大了眼睛。
|
” |
不仅如此,她甚至曾制作了一本烹饪书,而且完成度相当之高。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理央] 「全是理央此前做过的蛋糕哦。理央给它们拍了照片,做了说明。我想,这样的话总有一天能给谁用作参考。」
[琉璃] 「真的啊……仔细看的话,这不是手绘吗?」
只顾看照片都没发现。
|
” |
“给谁用作参考”,也就是说至少理央曾真的认为有可以分享料理心得的对象。
然而疑问也在此产生。
夜子和汀自然不用提,这是馆长不允许跨越主仆关系的存在;而琉璃和妃完全不谙厨艺,兄妹两人也从未表现出试着下厨的欲望,根本不存在能与其交流心得的前提条件。
既然如此,为什么理央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为此做出了实物?她又是对着谁,产生了这种“可能会用上”的想法?
结合这个疑问,再重新审视一下琉璃对彼方做的菜的评价——
——这莫非是在说,琉璃其实以前吃过彼方做的菜?
也就是说,初一时期的日向彼方,也许曾经参与过图书馆内的料理研究?
过多的巧合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笔者已经无法单纯地认为这仅仅是巧合了。
|
关于《黑曜石的因果目录》真伪性的研究
| 研究3 |
|
※本次考察最关键的结论。当心谜底揭开。
因果目录第一面——时间错误
根据考察1中的推算,游行寺汀上岛的时间是在琉璃刚升入鹰山学园初一的节点,而四条琉璃受邀进入图书馆则不会晚于同年的11月中旬。
也就是说,从汀遇到琉璃,再到邀请其入馆,中间的时间最多只有7个月左右。
然而,黑曜石里对这件事是这么记载的:
《磷灰石的怠惰现象》 ep.2
| “ |
相遇后一年过去了。
此时,夜子已经变得不会再表现出畏怯,我也用不带隔阂的态度和她接触。
我以大哥的身份对她的生活管东管西,她对我抱怨连连。
我表示对夜子的满心热爱,她反应冷淡。
嘛,不用琉璃指摘——我早已沦落为兄控笨蛋了。
[汀] 「是时候了。」
夜子必须踏进下一个阶段。
不管我身为哥哥的爱有多大,迟早也会到达极限。
为让那家伙变得更加更加的幸福,家人以外的东西是必须的。
朋友。
我想要夜子交个和她同年的,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朋友。
[汀] 「——琉璃,你对图书馆有兴趣不?」
和夜子相遇的同一时期,我遇上了个很愉快的家伙。
他和其他家伙不同,是个持有不可思议气氛的有趣家伙。
这家伙说不定能和夜子做朋友耶?我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
” |
上文中的“一年”,无论从哪个角度解释,都将琉璃进入图书馆的时间推迟到了升入初二的那一年。而这无疑与现实[5]相悖。
如果试图修正这个地方的冲突,又将不得不把琉璃与汀相见的时间提前,而这样一来“汀旁观琉璃陷入群体暴力”的时间也会提前。
再考虑到存在“高年级生”的参与,两人相遇的时间最终会被前移至琉璃小学五年级第三学期结束之前——而这将从反方向上导致至少15个月的时间偏差。
这同样严重超出了“一年”的语义所能包含的最大范围,也与琉璃的记忆不符。
也就是说,黑曜石中所记载的时间存在无法消除的矛盾。
因果目录第二面——人物丢失
根据之前的结论,既然日向彼方在初中时期就已经进入了图书馆,那么她必然会与夜子有过直接接触。
这是符合常理的判断,哪怕是得到理央的许可,想要入馆也需要先面见夜子,并最终得到她本人的承认。
这暗示了什么?
在所有的剧情文字中,我们并不能找到关于这一面见的描述。这似乎是因为叙事结构而被迫放弃的那些回忆中的一部分,在主线中没有丝毫的体现——
真、的、吗?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2
| “ |
[琉璃] 「我想跟你聊天。」
[夜子] 「啊……哈?」
他直爽说出了,令人发寒的台词。
那是只有在故事里才能听到的话。
[琉璃] 「我对你有兴趣了。你读书的样子吸引了我。」
他的视线投向了我的头发。
[琉璃]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读着书的你,真美。」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进了书房。
遭搭话为止,他似乎一直看着我。
[夜子] 「恶,恶心。」
我说出了直率的感想。
|
” |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2
| “ |
[琉璃] 「对了,好漂亮的白发。」
他转过了视线,感叹般说道。
然后,他朝我靠近了一步。
[夜子] 「住,住手。不要看。」
过去的恶作剧视线在我的脑海里回放,强烈的厌恶涌上了心头。
我的本能拉响了警钟提醒我,他也是同一类人。
[琉璃] 「似乎一不留神,就能把人吸进去的纯白啊。」
他眼含着浓情朝我靠近。
接着,他不慎地把手伸向我的头。
|
” |
以上是来自黑曜石中,琉璃与夜子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然而,琉璃到底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相信各位足够熟悉本作品的读者,对书中各个人物形象的特征都非常的明确。
无论是其在第一章面对彼方和岬时的表现,还是在后期各个场合的说话风格,都与此处的情形过于相左。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此时的琉璃,已经认识到了自己对月社妃的感情。[6]
在这个前提条件下,琉璃此刻对夜子说出这般堪称油腻的话,甚至还“眼含浓情”,是否有点……过于不恰当了??
我们来看看特典中的一段情节,彼方与夜子的对话。
特典
| “ |
彼方所提示的,是当家的更衣场面。
干瘪的身体有失体统地暴露在眼前。
[夜子] 「喂,为什么有必要拿出这种情景!没必要回顾吧!」
[彼方] 「有啦~当然有!夜子细腻的肌肤啊,那滑溜溜的感触啊,肯定有需求!」
[夜子] 「不懂你在说什么!今天的彼方好反常!」
[彼方] 「想要舔个遍呢~想要紧抱呢~夜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很美味的身体呀?」
[夜子] 「……来人,救救我。」
[彼方] 「呀~」
|
” |
特典
| “ |
[彼方] 「时间回退一点,是最开始相遇的场面。呀~这个时候的夜子非常美丽呢。」
[夜子] 「假如知道琉璃在看我,我会露出更险恶的表情。」
[彼方] 「还翘着二郎腿,好猥琐对不对~是在勾引人吗?」
[夜子] 「呜……彼方是这种性格?」
[彼方] 「因为是幕后的真心话,所以我比平常更老实!」
[夜子] 「也就是说,你平常都在想这种事呢……」
[彼方] 「当然是了!脚!大腿!膝盖!呀~好想疼爱它们!」
[夜子] 「摸自己的脚就是了……」
当家不满地发牢骚。
|
” |
重新思考一下黑曜石中的描述——那是谁才可能会有的行为?
我们再来看看其它的部分——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2
| “ |
[琉璃] 「初次见面。」
[夜子] 「呜!」
那家伙带着人畜无害的笑脸。
既然不客气地跑进书房,也不要紧般笑。
[琉璃] 「我听汀说,有个想和我见面的家伙。」
|
” |
总是带着笑脸迎接所有人,在陌生人面前也毫无芥蒂的人,是谁?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2
| “ |
[琉璃] 「夜子的性格很有趣,请务必一直保持这样。」
[夜子] 「什,什——什么!」
有趣???
我刚刚不久还自我厌恶的性格???
是不是耳光的冲击让他的脑子坏掉了??
[琉璃] 「动摇了动摇了。」
他感到非常有趣地笑起来。
[夜子] 「我没有!不要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能让人这么焦躁!
给我察觉自己遭讨厌,像汀一样我一生气就走开!
厚颜无耻也得有个度!
[琉璃] 「真不愧是汀的妹妹,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明明人家这么混乱,他还按自己的节奏把自我介绍进行到底。
这个傻瓜已经感觉自己和我很要好了??
[夜子] 「不要,绝对不和你多多指教!」
他过分的应对方法点激起了我的斗志。
会输给你吗!寄宿在我心中的对抗心开始熊熊燃烧。
既然你有需求,我就满足你。
假如你来这一套,我就继续这样讨厌你,拒绝你,蔑视你。
[琉璃] 「啊哈哈哈,我完全遭讨厌了!」
对于即使如此,也为寻求握手而伸出的手——
[夜子] 「你——真是的!你是傻瓜吗!?」
——我狠狠地打过去,彻底拒绝了他。
|
” |
在对方摆明了拒绝的情况下,仍无视阻力,厚脸皮地拉近距离。这个人会是谁?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2
| “ |
[夜子] 「你,你是傻瓜吗?」
[琉璃] 「不是你,是琉璃。」
他清楚地回答道。
[琉璃] 「四条琉璃。别给我忘了。」
[夜子] 「我没有记着的必要……反而不会再见面,也不会叫。」
[琉璃] 「是吗?不过我不这么认为。」
他摸着遭打的脸说道。
|
” |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2
| “ |
[夜子] 「你——真是的!你是傻瓜吗!?」
我狠狠打过去,彻底拒绝他。
感受着手掌阵阵传来的疼痛,我发现他仍在笑。
[琉璃] 「不是你,是琉璃。」
他如同挑逗婴儿般低语。
[琉璃] 「这是我的名字。」
[夜子] 「没人在乎!!」
|
” |
《纸上的魔法使》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角色,无论何时都十分在意他人对自己直呼其名,反复的强调着用自己的名字称呼自己,而不是用分别外人的人称代词取代——但那并不是琉璃。
那个人其实是谁?
——我们来回顾一些片段吧。一些散落在各处的片段。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彼方] 「噢!纯真的反应!总有点新入学的感觉呢~从外面来的人就是好~」
她情绪高涨不止,说个不停。
[彼方] 「我的名字是日向彼方。请不要客气地叫我彼方。」
[琉璃]「…………」
怎么回事?一个奇异地开朗过头的女孩子啊,为什么没能冒出要亲切直呼名字的想法?
[彼方] 「小女子不才,有望温柔对待。」
|
” |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彼方] 「哇,等等!真是的!不要打算抛下人家嘛!」
[琉璃] 「吵死了。别跟着我。说来,你家和我的方向不一样吧?那宅院可在没有人的森林深处。」
那座图书馆避人眼目般耸立其中。
和居住区的方向完全相反。
[彼方] 「就我看来,把朋友带进门是万分正常的行为。」
这女人,居然厚着脸皮自称朋友。
多么不要脸的家伙呀……
|
” |
《磷灰石的怠惰现象》 ep.4
| “ |
[彼方] 「夜、夜、夜、夜子!」
在讲述中,她震惊道。
[彼方] 「刚,刚刚,你叫我彼方了!直呼名字!」
[夜子] 「哎?啊,呜……」
这不是她的意图吧。
察觉到的夜子涨红了脸,害羞起来。
[夜子] 「刚刚,不对……只是叫日向彼方很费劲啦。」
[彼方] 「不过,不是姓氏而是名字!」
[夜子] 「那是名字好读……」
[彼方] 「而且,我也成为了夜子日常中的一员!夜子终于对我敞开心扉呢!」
她因极度感动而抱住夜子。
[夜子] 「喂,喂,放开我,别靠近我!你的身体接触过分亲昵啊!」
[彼方] 「不是你,请叫彼方~不叫就不放开哦?」
[夜子] 「彼、彼方!放开我!」
[彼方] 「不要~太可爱啦~」
[夜子] 「放开我啊啊啊啊啊——」
|
” |
《青金石的幻想图书馆》 ep.1
| “ |
[彼方] 「请叫我彼方!要带着爱意叫哦?」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是这个她。
活泼开朗,精力充沛的少女。
|
” |
《青金石的幻想图书馆》 ep.1
| “ |
[琉璃] 「彼方……」
不是她,也不是你。
而是彼方这个熟谙的名字。
[彼方] 「哈哈……终于不用分别外人的第二人称了?」
[琉璃] 「好不可思议呀。只有对彼方,我是怎么也做不到用名字称呼?都是你啊,那家伙啊,她啊。」
或许是害怕对待她和其他人一样。
[彼方] 「你有意和我保持奇怪的距离对不对?我可是有点微妙地受伤哦?」
|
” |
——任何多余的文字在此刻也只会成为赘述。
在黑曜石之章中所描述的,夜子与琉璃的第一次见面所真正见到的,到底是谁?来,让我们写出这个答案——
日、向、彼、方。
不是那个娴静怕麻烦、比起说话更倾向于读书的四条琉璃,而是这位如流氓一般、像战车一样横冲直撞的日向彼方。
虽然无法确定到底是本独属于彼方和夜子的会面遭到了扭曲,还是琉璃当初也确实在一旁参与其中,但可以肯定,彼方必定在此刻与夜子有一次正面的交会。
因果目录第三面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3
| “ |
最初的变化是汀。
他发挥天生的魄力,把夜子的心拉了出来。
不要畏怯而要变强。
虽然不能说架子没有变得有点大,但理央觉得这对夜子来说是件好事。
汀和夜子渐渐成为了兄妹。
下一个变化是琉璃。
汀带回来的,最初也是最后的一个局外人。
那个戒心很强的汀,第一次披露的自己人。
虽然馆长一开始提出了忠告,但把汀此前的为人看在眼里的馆长,还是因他坚定的话而同意了这件事。
汀拉回来的男孩子,夜子不给他一小点好脸色看。
他做出非常非常没礼貌的举止,夜子一直讨厌他。
理央和馆长都感觉他乐意遭讨厌,一切都让人喜。
理央得以明白,有时这样的形式会产生好的影响。
现在,琉璃完全融进图书馆了。
他现在也继续高兴地遭夜子讨厌。
再下一个变化是妃。
琉璃的妹妹,她也是汀带来的其中一人。
虽然神秘的气氛和带来的影响,让理央感觉有一点点可怕,但琉璃的妹妹果然很棒。
她一转眼就成了夜子的朋友,理央和馆长见此都安心了。
夜子也留下了值得一提的青春。
那个时候,我期待下一个变化期待得不得了。
|
” |
这是来自理央视角下的,图书馆各成员的变形记。
汀的变化,琉璃的变化,妃的变化,夜子的变化,然后是期待中的,幸福的图书馆。
——那么,彼方呢?
根据之前的结论,此时的彼方早已进入图书馆,并与琉璃、理央、汀三人玩过投接球游戏。
为什么这部分内容没有在理央的回想中写出来?为什么,她没能算作图书馆的变化的一部分?
与彼方有关的记忆消失了,不见了,没了踪影。为什么理央的记忆出现了遗漏?
为什么,号称绝对真实的黑曜石会把彼方藏起来?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3
| “ |
然而。
事态迎来了预料之外的发展。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不是夜子。
也不是妃。
而是毫无关系的,琉璃的同班同学告白了。
|
” |
毫无关系的,琉璃的同班同学?
这是一个极其残酷的定义语句——要知道,魔法使本人并不受到魔法书的影响,蓝宝石的光辉并未覆盖游行寺暗子的记忆。
这一能力,在暗子死去,夜子继承了魔法使的衣钵后,在第四章有十分具体的表现。
也就是说,日向彼方对于暗子来说,甚至连名字都没打算去记住。
这可能吗?
对众人产生了如此巨大的积极影响的日向彼方,在各个场合下都随意地出现并融入环境的彼方,总是在琉璃身边周旋,吵吵闹闹刷新存在感的彼方,在暗子的脑海中,居然是连名字都未能留下的无关人士?
连妃和琉璃互相之间超越亲情的感情都能察觉到的暗子小姐,会无法察觉到,图书馆所有成员逐渐成长、嬉笑打闹、融洽生活的真正核心人物?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3
| “ |
虽然劝说过自己失恋也是成长,但一旦夜子内心濒临崩溃,她马上遵循本能行动了。
这可以说是潘多拉的原型。
创造出对于夜子来说是温柔世界的魔法。
这样下去夜子会变得不幸,纸上魔法使如此低语。
不过,或许是罪恶感也有可能是抗拒感。
馆长那时的手法严重地不完整。
她让夜子忘记一切,把没有关系的告白剧变作没发生过。
琉璃本该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像平常那样生活。
可是,因为打开的书不完整,所以事情的影响在继续。
|
” |
——为什么夜子和琉璃的记忆,“需要”用到潘多拉的原型去消除?
夜子亲手打开了蓝宝石,亲口许下了将一切当作未发生过的愿望。
蓝宝石响应她的许愿,将与彼方有关的记忆从除彼方自己以外的其它人的脑海中尽数抹除——
这中间,有原型插手的必要吗?
同样地,根据我们之前的结论,因为被蓝宝石抹消掉了记忆,所以与彼方相关的因果会尽数扭曲到记忆者周边的亲近人物身上。
因此,从原理分析,琉璃会认为是妃向自己作出了告白,实际上完全是蓝宝石作用的结果。
而黑曜石所讲述的真相是什么呢?
夜子看到二人的表白后崩溃,于是暗子写下潘多拉的原型让她和琉璃遗忘了对彼方的记忆。
它甚至刻意没去提及夜子是否打开过魔法书——
为什么据称绝对正确的黑曜石,会写入一个错误且多余的因果?
接着这个疑问马上再来审视另一个问题。
笔者在上文中刻意强调了一点:除彼方自己以外的其它人。
蓝宝石的故事,是被世界遗忘的少女的奋斗记。但是少女自己可并未遗忘——自己都忘记的话,到底要为什么而去奋斗才好?故事可完全没法进行下去。
而现实是怎样的呢?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3
| “ |
蓝色光辉变得更亮了。
它像要遮盖一切一般,或者说否定掉全部一般,把所有情感都化为尘埃吹飞。
——好、像、连、喜、欢、的、心、情、也、在、消、失。
那个光辉引起了我巨大的恐惧——
[彼方] 「……魔法、使?」
在我的记忆将要崩坏的一刹那间,我看到一个白发红眼的女孩子抱着头打哆嗦。
那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我很想和她做朋友。不过,蓝宝石就连这个主意也夺去了。
|
” |
在告白的一瞬间,看到了蓝色的光辉——这无疑是蓝宝石没错。
然而,在同一时刻,彼方对琉璃的感情与相关的记忆,也跟着宝石的光辉飞走了。
这份记忆是在何时被返还的呢?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2
| “ |
我没什么打算,只想回顾一下过去。
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了上来。
将要踏进教堂的瞬间,遗忘于身体深处的热开始翻腾。
——宝、石、好、像、在、闪、烁。
我在这头,而夜子在那头。
什么东西期待已久的感觉。
忍不住惊讶的我立即回过头。
发现自己和夜子分隔于教堂内外。
|
” |
第十一章第2节,彼方与夜子来到教堂之时。
难道蓝宝石在这个时候合上了?
然而,同为当事人的琉璃的记忆,乃至其他人的记忆,此刻都没有复现。琉璃的记忆是何时返还的呢?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2
| “ |
[彼方] 「能给我四年前没有得到的回答吗?」
[琉璃] 「——唔!?」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的眼前闪过蓝色的光芒。
稍迟一步涌现脑海的光景,是遭蓝宝石遮盖过的记忆。
连潘多拉也没有提及的最后真相,使我不禁止住了呼吸。
[彼方] 「蓝宝石于此读完了。」
然后,完全没有打开过的现实闯进脑海。
[琉璃] 「在骗人吧。」
对于从未认识到的现实,我的思考速度跟不上理解速度。
蓝宝石隐藏的记忆波涛淹没了我,意识在缓缓下沉。
|
” |
第十一章第3节,琉璃在看到彼方的信后来到教堂,并被彼方再次告白的时刻。
蓝色的光辉显现,蓝宝石在此正式合上,琉璃的记忆得以恢复。
那么,第十一章第2节中,彼方所感知到的光辉,到底是哪一本魔法书合上的结果?
她的记忆和感情,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抹除掉的?
又是因为什么,导致同为当事人的琉璃与彼方的记忆没能够在同一时刻恢复?
换一个更直接的说法——
潘多拉的原型,到底作用在了谁身上?
——答案是,日向彼方。
这是第几次了?
|
二 -幕布之后-
真相往往比预期更加颠覆常理。
“又或者这一切确实只是作者的……重大失误?这是可以接受的吗?”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的目的是什么?
| 推断1 |
让我们重新审视一下。
因果目录的第一面,汀邀请琉璃进入图书馆的时间存在问题。
因果目录的第二面,夜子初次遇见的对象的真实身份出现了问题。
因果目录的第三面——从头到尾全都是问题。
——这还有什么辩解的余地吗?
一个看似绝对正确的、客观的信息提供者,在此刻出了错——大错特错。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从来都不是绝对正确的真理。相反——它谎话连篇,遮遮掩掩,漏洞百出。
很自然地,这带来了一个疑问——为什么黑曜石出了错?
但是,在探究原因之前,我们先来思考一下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黑曜石的因果目录》会成为公认的解密之章?为什么包含主角团体与玩家在内,所有人都对其中的内容深信不疑?
因为魔法使畏惧了。因为妃的残影说那是真实。因为彼方推测其中含有真相。因为黑曜石自己说这是真相。因为这个作品需要一个解密章节,来告诉大家真相。
——但是,这难道不是纯粹的邪道推理吗?
笔者不得不在此提醒读者重新注意一个事实——《黑曜石的因果目录》是《潘多拉的狂乱剧场》中的一个部分,是暗子亲手写就的魔法书中的一个章节。
更重要的是——它是魔法使在白珍珠合上之后,本来打算要去确认的东西。
《白珍珠的泡沫恋慕》 ep.3
| “ |
克丽索贝莉露为确认目标拿起了潘多拉。
在打算过目下一页的时候——
[克丽索贝莉露] 「……哎?」
她察觉到后续的书页丢失了。
[克丽索贝莉露] 「骗人!哎?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通往未来的路标通通中断了,
失去了讲述目标的故事完全停滞了。
|
” |
在发现后续的书页丢失后,立刻动身前去寻找,然后马上出现在了拿着黑曜石的琉璃与彼方面前,试图要回。
《白珍珠的泡沫恋慕》 ep.3
| “ |
瞬间。
克丽索贝莉露好像从钢琴里跳出来般现身了。
尽管对她过于突然的登场感到惊讶,但我们还是马上和她拉开了距离。
[琉璃] 「还是老样子……突然就蹦出来!」
真的是神出鬼没啊。
[克丽索贝莉露] 「呀哈哈,抱歉呢。打扰你们约会不好意思,可能把那个还给我吗?」
[琉璃] 「那个?你指什么?」
[克丽索贝莉露] 「别装糊涂。琉璃哥哥拿着的纸卷啊。」
那是比平常低一段的声音。
像威胁般的语气变化让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克丽索贝莉露] 「那是妾很重要很重要的路标。按理说,不是琉璃哥哥可以持有的东西哦?」
|
” |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是什么?是魔法书。
然而它没有在讲述新的故事,而仅是给出了过去的信息,并试图担保其绝对真实。
以暗子的手段和能力,她当然可以知晓一切的真相。
魔法使的身份也能保证她不受魔法书的影响,从而记录下不会出错的历史。
问题在于——她为什么,要把这些对潘多拉的讲述没有推进作用,反而是被琉璃看到后就会宣告计划破产的内容,毫无保留地写出来?
这种东西,居然是讲述的目标?是潘多拉的意志的一部分?
再来看看第十一章中的信息——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2
| “ |
[理央] 「潘多拉的故事已经否定了。琉璃没有把缺页还回来是一个原因……一切已经不能如馆长所愿了。」
克丽索贝莉露死心了。
因为我得知了真相。
[琉璃] 「突然是怎么了?明明此前理央都不会告诉我什么。」
不是不允许的行为吗?
[理央] 「这个嘛,是因为已经全部失败啦,理央接到的命令是琉璃抵达真相为止拒绝帮忙。」
既然我已经触碰到真相,
她也就必然地再不必隐瞒吗?
|
” |
“接到的命令是琉璃抵达真相为止拒绝帮忙”?
也就是说,琉璃会看到黑曜石中的内容,其实早在暗子的预料之中,而非未能防备的泄露?甚至,也许正是她计划的一个环节?
综合上述所有内容,这也就等同于是在说——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是暗子精心写就的,刻意传达出去让琉璃看到的,带有某种强烈目的性的,误导性信息。
那么,暗子写出黑曜石,并送到琉璃的面前,到底是希望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她在试图传达什么?又希望让琉璃去相信什么?
前三面
我们先来看看之前累积下的矛盾。
在《黑曜石》讲述的所有不正确记忆中,它在试图向众人隐瞒什么?
汀与琉璃的交往被推迟了半年,中间被跳过的记忆是什么?
对夜子而言印象深刻的第一次见面,被替换掉的内容是什么?
暗子对自己使用魔法书动机的解释,刻意忽略并一笔带过的是什么?
理央对图书馆的美好青春日常回忆,其中被单独抽出并遗忘掉的是什么?
潘多拉的原型,其所发挥作用的真正对象,是什么?
——日向彼方。
所有的矛盾与不协调,全都指向这同一个目标,那就是日向彼方。
那么,再继续深入思考一下——黑曜石为什么要抹除掉日向彼方的存在?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早已打开,且此刻仍在讲述。倘若黑曜石真的试图提供真相,那这就应该是绝对不可被略过的部分,因为它正是一切的起因,悲剧的始源。
然而它没有。所有因为蓝宝石造成的扭曲,所有与彼方有关的记忆,全部都做出了毫不相关的解释,给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由,得出了与真相差距甚远的结论。
既然如此,那答案很明显了——
蓝宝石的影响,与彼方的真实身份,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这才是黑曜石出错的原因,暗子真正试图隐瞒的真相。
带着这个结论,再来审视一下黑曜石中余下的两节。
第四面
特典
| “ |
可是。
可纸上魔法使不容许,主人和琉璃有这样的关系。
主人囚于《缟玛瑙的不在证明》的故事,被迫忘记自己的恋慕,与其他男人坠入爱河。
我看见了。
允许散步的期间,我一直一直都追寻着主人的身影啊。
克丽索贝莉露令人生厌地,在漠视脸孔的主人身后低语。
她没有掉一滴眼泪,笑到最后。
[妃] “你活该。”
于是,我以这双萤色的眼睛,看见了主人变成没生命的肉块的瞬间。
那是叫人没办法的,无情的离别。
羞辱故事后退场的主人,确实把自己的风格保持到底。
|
” |
月社妃打开了魔法书,但并不是《蓝宝石的存在证明》,而是《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笔者在此处插入的原文,并不属于黑曜石的内容——是的,这段文字来自于特典,是在萤的视角下所讲述的故事的真相。
既然黑曜石其余部分的信息依然出现了错误,那么对前述情报的真实性同样需要保持怀疑。
若想继续探究其中所隐藏的真实,就必然需要借助一个真正客观的讲述者所提供的绝无虚假的信息。
然而很可惜的是,根据特典的描述,月社妃确实是带着莫大的决意主动冲向了车辆横行的公路。
另外,很显然,她打开的也的确是《缟玛瑙的不在证明》,这点无可置疑。
这似乎与刚才的结论相左。这一节看上去并未对真实的过去作过什么修改,也与彼方毫无关系——但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不妨带入琉璃的视角,再去重新审视——他会从中得出什么样的结论?
“月社妃打开的是缟玛瑙,而不是蓝宝石。”
与此同时,他已经知晓的内容是——
“没有除了月社妃以外的第二人试图打开过蓝宝石。”
“在妃死去之后,没有任何人愿意再去触碰蓝宝石。”
于是,很自然而然地,他会认为——蓝宝石没有被打开过。
黑曜石在第四面的陈述中其实并没有修改或添加什么——是的,它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给出了真相而已,再无其它。
然而,凭借在前三面内容给出的错误记忆,和客观环境的迷惑性提示,琉璃的认知仍然被诱导着走向了误区——蓝宝石没有被打开,他对其深信不疑。
他甚至直到十一章第3节,在彼方本人亲自拿着书提醒之下,才终于注意到了可能的不协调。
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粗暴但有效的叙诡。
并不需要将所有真实尽数扭曲,而仅仅是将最关键的内容藏好,其余部分如实陈述即可——在十句真话里混入一句谎言,读者便会自己得出作者所期望的结论。
而伴随着这一思维惯性带来的误解,蓝宝石的真相又再次巧妙地被藏了起来。
第五面
《青金石的幻想图书馆》 ep.1
| “ |
[克丽索贝莉露] 「潘多拉的内容充满绝望,我提醒过你的。」
身体不断打颤,止不住畏怯和恐惧。
那个时候的凄惨光景闯进了脑海。
妃死的那天。
因为感觉琉璃的样子很奇怪,对琉璃的样子不放心,所以深夜时我赶往琉璃的房间。
敲了门也没有反应。
我猜想琉璃已经睡了,可我因寂寞而想见琉璃,
就擅自进了琉璃的房间——
[夜子] 「琉……璃?」
有什么东西正吊在天花板上。
不可以的东西,以不可以的形式,吊在那里。
死。
我目睹了人衰亡的瞬间。
我脆弱且惊悸的心,一刹那迎来了终结。
|
” |
以上是蓝宝石结束后来自夜子的记忆。
在被魔法使告知了妃的真正死因之后,琉璃选择追随了爱人的步伐而去,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与上一节同样地,在这一事实上,黑曜石没有撒谎,琉璃确实选择了上吊自杀。
至于其自杀前真实的心理活动,此处暂且不可考,但可以肯定与妃的死亡有着密切联系。
那么,这又与蓝宝石,或者是日向彼方有什么关系呢?
暗子小姐如此做,是希望琉璃从他已经死亡的事实中,希望他从妃死亡的真实原因中,得出怎样的结论,做出怎样的思考,下定怎样的决心?
这个问题的解答看似毫无头绪。
然而,因果目录的前三面已经给了我们暗示——矛盾的核心,在于日向彼方。
那么,换位思考一下,不再从琉璃这个第一阅读者的角度,而是先从彼方的角度出发,去审视黑曜石内的信息——
她会看到怎样的真实?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1
| “ |
[克丽索贝莉露] 「你这局外人也牵涉太深了。提醒你一句,即使你用情多深,它也只是纸吧?」
它。
真不想听到别人不把他当做人而当做物体指出来啊。
|
” |
真正的琉璃已然逝去,而曾经的她在琉璃的心中并不如妃那般重要。
需要注意到,此时潘多拉并未合上,彼方的记忆仍然处于封印状态。
在当前时间点的两人的认知中,彼方就是单纯被魔法书多次牵涉进来的路人,在相处之间逐渐产生了好感和情愫而已。
在这种认知的前提下,又得知了这样的信息——以人之常情来推测,彼方会有怎样的反应?
放弃,离开?掉头走人,从虚假的故事中抽身而出?
是的,没错,这就是它想要的——
若是从彼方的视角出发的话,黑曜石于此处所展现的内容,便有了明显到无法忽视的针对性。
它试图将她从琉璃身边赶走,从整个事件的中心驱逐。
将这一推论与之前的结论相结合,便也得到了对本篇开头的疑问的解答。
黑曜石的目的性实在过于强烈,而又前后统一、互相呼应——它绝非如暗子本人所言般的忏悔录,或是某种罪己诏。
它从头到尾,每一个章节,每一条信息,都是为针对日向彼方而刻意写下。
|
彼方为什么没意识到黑曜石出了错?
| 推断2 |
黑曜石如此地错漏百出,按理来说得知了蓝宝石的真相后的日向彼方应当对这一切有所察觉。
然而,让玩家真正彻底地相信了黑曜石的,却正是来自这位大侦探的肯定: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2
| “ |
[彼方] 「……公开的过去不会有错。它如白珍珠一般洁白无瑕。」
她想要说什么?
然后,她察觉了什么?
[彼方] 「它不夹带谎言,也不夹带虚构——只是部分没有提及。对我来说,那是细小的扭曲。」
[琉璃] 「发生什么了?」
|
” |
很显然,彼方并非没有注意到因果目录中被刻意抹除的、与自己有关的过往回忆。
她将其称作扭曲,并确信那些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没能被记述上去的内容。
那么,剩下的部分呢?
彼方宣称它们不夹带谎言,也不夹带虚构,这显然是错误的判断——让彼方做出了这种判断的原因是什么?
她究竟是被什么东西给骗过去了?
不妨重新思考一下。在彼方所下的判断中,被她忽略掉的谎言是什么?
——是黑曜石第一面中出现的错误。
而黑曜石第一面记载了怎样的错误呢?
——是汀从上岛之后,到接触琉璃之前这段时间的时长,多出了不可能的半年。
那么,为什么我们能够知道它出了错?
——因为我们考察了汀上岛和邀请琉璃进入图书馆的时间,发现这中间最多也只允许有7个月。
于是,对于彼方而言,她能探查到这两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吗?
——……
想来各位读者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
没错,彼方身为一同受邀进入图书馆的当事人之一,她自然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发生于何时;但是另一件事呢?
“汀到底什么时候来到的岛上”,彼方真的有办法准确知晓这个信息吗?
《磷灰石的怠惰现象》 ep.1
| “ |
[汀] 「对了,你是不是跟我碰过面?总感觉你很眼熟呀。」
[琉璃] 「……有这事?」
那个时候我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头绪。
或者说彻底忘记了给他指路那件事。
[汀] 「忘了什么时候,我碰过一个给我指错路的狂妄混蛋,你和他长得很像。」
[琉璃] 「我在室外的时间,没多到别人向我问路的程度哦。」
[汀] 「不懂你说啥!」
|
” |
——以上是来自唯一知晓相关信息的当事人琉璃的陈述。
在考察1中,笔者正是借助这次指路确定了汀上岛的时间。
然而现在的琉璃突然告诉我们,在他还是初一的时候、蓝宝石打开之前的时间里,他实际上完全遗忘了这件事——而汀恐怕也因为他的回答出现了认知偏差。
——哪怕彼方再怎么擅长使用大侦探的小妙招,在当事人本人都已经遗忘的前提下,她也没办法收集到不存在的情报吧?
黑曜石第四面与第五面的内容也是同理。
排除掉本就没有作假的兄妹二人的死因,剩下的内容也就只有暗子和魔法使的真正动机需要进行查验了。
而这同样是不可能的任务——
游行寺暗子早已逝去,彼方如何能够从死人的嘴里撬出原本的计划的真面目?
而克丽索贝莉露更是神出鬼没——连人影都找不到,刺探秘密又何从谈起呢?
综上所述,黑曜石对于彼方而言,真正能够确认真伪的部分,其实仅限于第二面与第三面而已。
而这两面的内容,在她眼里看来“只是部分没有提及”——
那么,她会作出“不夹带谎言,也不夹带虚构”的判断,也就是注定的事了。
|
魔法书到底是怎么打开的?
| 推断3 |
|
魔法使认定夜子的嫉妒心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宣称魔法书的打开是因为夜子内心的期望。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1
| “ |
翡翠碰巧摆在琉璃的房间里。
缟玛瑙碰巧摆在意志消沉的月社的面前。
紫水晶碰巧摆在我的活动室里。
[克丽索贝莉露] 「妾之所以会把魔法之书送到你们身边,是因为有希望讲述的人——」
芙蓉石是魔法使出示给理央的。
黑珍珠是魔法使出示给汀的。
[克丽索贝莉露] 「——夜子期望这些故事。所有的书只是响应夜子的期待而已。」
[彼方] 「什——」
我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克丽索贝莉露] 「你没有发现吗?挥动指挥棒的可不是妾哦。妾终归不过是一个小丑。」
[克丽索贝莉露] 「魔法之书引起的悲剧,是夜子内心的黑暗创造的。她的任性欲望在无意识地,通过魔法之书慢慢实现。这就是引发灾难的堕落魔法使的真相。」
魔法之书的根源是夜子的欲望。
这种事有可能吗?
|
” |
然而,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呢?
魔法使接下来的叙述,暴露出了一个相当明显的矛盾。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1
| “ |
[克丽索贝莉露] 「对于接近她最喜欢的琉璃哥哥的害虫,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很郁闷。为了驱除害虫,妃遭到了迫害——」
[彼方] 「你能闭嘴吗?」
[克丽索贝莉露] 「她没察觉那是自己的愿望,还是因失去了妃而闷闷不乐。哈哈哈,明明其实是对此有点开心的!」
|
” |
夜子对妃接近琉璃感到郁闷?这个命题有哪怕任何一丝成立的可能性吗??
让我们来回想一下——
首先,在夜子的眼中,妃与琉璃是怎样的关系?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2
| “ |
[妃] 「对,真的哦。说真话,我们——」
妃朝这样的她,说出了隐瞒已久的真相。
像嘲笑过去拼命掩饰的日子一样。
[妃] 「我们兄妹交往过哦。」
妃的一句话,把一切都毁掉了。
砰朗——
大厅响起了茶杯掉落的声音。
[夜子] 「说谎。」
夜子完全定住了。
[夜子] 「这是说谎!」
夜子寻求依靠般看着我。
“马上给我否定啊!”,她的眼神在这么说。
|
” |
对于明面上维持着互相讨厌的态度的兄妹私底下的恋情,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才终于动摇到无以复加的夜子,此前不是显然完全被蒙在鼓里吗?
另外,直到缟玛瑙打开的那一刻,都仍然在厨房活动的夜子,光明正大地翘课是为了谁?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理央] 「琉璃也吃一块试试?一块的话,分给你也未尝不可。」
她从小包里拿出一块形状有点怪的饼干。
[琉璃] 「给我吃的话,那家伙会生气哦。这是为妃而做的吧?」
连为自己而做也不敢多情,这让我感到有点儿懊悔。
[理央] 「分享幸福啦~保密哦,我保密。」
[琉璃] 「盛情难却呀。」
务必让我试试。
接过她递来的曲奇后,我随即送进嘴里。
一口间,味道在舌头上散开。
[琉璃] 「……哈哈,好苦。」
并不是有点苦。
而是苦的要命。
[理央] 「就算妃再怎么喜欢苦,这也不行吧。因此是失败作品。」
[琉璃] 「是啊。那家伙不只喜欢苦的东西,甜的东西也很喜欢啊。」
|
” |
为了自己的挚友,愿意暂时抛下自己的懒惰,动身从事以往从未关注过的烹饪活动。
如此珍贵的情谊,却要告诉我们潜意识中其实包藏祸心?
很显然,魔法使为了开脱自己的责任、亦是为了激怒彼方,已然不择手段。
亲口承认将书送到众人面前是自己所为,却又马上捏造出站不住脚的理由将锅甩到夜子身上。
既然她能为了私心撒下一个谎言,我们又如何能够去相信其余的言论并非谎言?
让我们重新审视一下。魔法书究竟是如何被众人触发的?
——翡翠作为日向彼方能够继续讲述蓝宝石的捏造动机而被彼方开启。
月社妃以自己的意志主动打开了眼前的缟玛瑙。
因翡翠残留的记忆的影响而动摇的彼方恰好符合了紫水晶想要讲述的故事。
被魔法使行刺,为了掩盖自身存在本质的伏见理央被迫开启了芙蓉石。
为了查明妃死去的真相的游行寺汀主动利用了从魔法使那里获得的黑珍珠。
为了查明图书馆的过去,四条琉璃主动翻开了魔法使递来的白珍珠。
——这中间,有丝毫夜子的意志存在吗?期望故事讲述的又究竟是谁?
而这些魔法书又是如何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呢?
先来看看翡翠。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我都挥手不停笑容不改。
⋮[彼方] 「……哎?」
某件掉在地上的东西,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起来不起眼,却让人无法忽略,它在昭示自己的存在。
[彼方] 「琉璃落下的?这好幸运呢。笔记本之类的话就收获情报了。」
心情大好地伸手捡起后,发现是比笔记本要重得多的东西。
这东西我见过。
原来如此。
这是琉璃想要在教室里看的小说。
独特的装帧让人记忆犹新。
记得是叫《翡翠的排挤原理》,一个没听说过的书名。
|
” |
结束放学后对琉璃的骚扰的彼方,回过神来发现翡翠躺在面前的地上。
这本书上一次出现还是在教室,当时琉璃正打算翻阅,却因彼方强行开启对话而被迫中断。
难道魔法书会瞬移?
乍看之下似乎确有其事。
这也是很多读者潜意识认定魔法书具有的能力——只要有人期望打开故事,书会自己自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甚至是出现在期望者所指定的主角面前。
问题在于……既然如此,为什么芙蓉石、黑珍珠与白珍珠,都是魔法使亲自出面送到的?
倘若魔法书真有这般伟力,而夜子又确实期许悲剧降临在众人身上,难道不该直接在悄无声息中开始讲述,连魔法书本体的影子都摸不着?
孤证不立。其实原文的描述已经指明了另一种可能。
在发现翡翠时,彼方依然面朝着琉璃离去的方向,甚至前一刻还正望着他的背影回味两人当天发生过的对话。
也就是说——也许它只是从琉璃的书包里掉了出来,仅此而已。
这显然是相当无趣的解释,且令人难以接受,想来无疑会遭到强烈的反驳。
比如,有人可能会问——魔法书在原文中,不是有好几次直接消失了吗?
确实,需要承认,无论是彼方打开翡翠之后,还是妃打开缟玛瑙之后,真正的魔法书在图书馆众人眼前都失踪了一段时间,乍看之下就好像它自己飞走了一样。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妃] 「与翡翠那时不一样,这次向我们揭开谜底呢。实在是个亲切的故事呀。」
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是魔法之书。
妃打开的《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琉璃] 「明明那个时候,直到故事结束书都不现身。」
[妃] 「不过我第一次在这里打开书的时候,它马上就消失了。与琉璃一起逃到这里后,不知为什么它又留了下来。」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就好象等候着我们一样躺在那里。
|
” |
根据妃本人的描述来看,缟玛瑙似乎甚至是在她打开后的一瞬间立刻不见的。
然而疑问也在此产生——
既然如此,为什么芙蓉石打开之时,仍在理央的手边闪耀着红色的光辉?
黑珍珠又为何在讲述中途被汀拿到了手中,最后还被当面刺穿?
白珍珠在讲述结束时依然残留在琉璃面前又是何故?
其实答案就隐藏在翡翠的另一个细节中。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想看的欲望彻底支配了我的心,操控了我的身体。
于是我在马路边打开了,持有不可思议魅力的书。
开页瞬间,我的意识堕入深渊——
|
” |
这是相当清楚明了的表述。魔法书开始讲述的瞬间,彼方短暂地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一状态究竟持续了多久,原文并未给出更多的细节——但这显然已经给予了充分的时间,以至于这期间翡翠被随便哪位路过的同学顺走都不会让笔者感到奇怪。
不过,虽然条件上允许,但要将翡翠的失踪解释成连出场都未有过的路人所致,果然还是让人难以接受,一种三流小说桥段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如果解释成魔法使所为呢?
就像缟玛瑙不知为何也在她手里一样?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5
| “ |
神出鬼没的魔法使。
少女讲述的是我怀着的不协调。
虽然一开始我充满怀疑,但心里的轻微焦躁感,慢慢转向了确信的方向。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少女说出了真正的书名。
她说了出来,并且给了我看。
以黑色宝石命名,带来灾难的魔法之书。
|
” |
趁着开书之人昏迷的期间,将魔法书拾走藏匿,然后在故事结束之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来。
很符合克丽索贝莉露的一贯作风,不是吗?
同理,妃所言的马上消失,实际上更可能是对悠悠转醒后,发现黑色的书目不在的事实做出的轻率总结。
既然拿走缟玛瑙的无疑是克丽索贝莉露——
那么,最可能在原来的位置上摆上蓝宝石,试图混淆视听的人,自然也是她。
|
游行寺暗子的目的是什么?
| 推断4 |
※超长论述警告
在第十一章魔法使与彼方的对话中,克丽索贝莉露本人轻描淡写地承认了其与暗子的计划的关系。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1
| “ |
[克丽索贝莉露] 「那已经无所谓了。妾的确考虑过沿用潘多拉的故事,可那终究是暗子的意志。」
她好似从容地笑着的样子。
不过语调中带着一点着急。
对少女来说,现状果然谈不上很好。
[克丽索贝莉露] 「琉璃哥哥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暗子的未来图景就无效了。所以,接下来是随妾高兴。」
|
” |
“的确考虑过沿用潘多拉的故事”,也就是说的确为了潘多拉的实现而付诸过行动。
从同一章节中其行为表现来看(参见研究3中的论述),这一点也可以得到印证。
这看上去好像是与问题无关的、已然被读者知晓的、并没有隐藏什么重要内情的信息。
问题在于——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魔法使并非仅在兄妹二人死亡之后出现。推断2中的结论甚至表明了她从整个故事的开始就在行动着的事实。
与之类似地,潘多拉的原型也在蓝宝石打开之际便被写就,直到第十一章才终于结束了其影响。
如果潘多拉真的只是兄妹二人死亡的补救措施……
为什么,依照其意志行动的魔法使会在那之前便已暗中作祟?
又为什么,抹除掉彼方记忆的书,会被暗子认定为它的原型?
比起上述疑问更令人感到困惑的是,第二章理央与暗子的对话。
《红宝石的天作之合》 ep.1
| “ |
[暗子] 「不过,从理央的报告来看,夜子还非常不满呢。明天她似乎会打破琉璃的命令。」
馆长困扰般思考起来。
[理央] 「嗯?有加香料的必要?」
烹饪中,加香料的过程非常重要。
不过理央一直都是不加思考随意加的!
[暗子] 「对呢,有必要给夜子的日常添点多彩的香料。」
接着,馆长取出了一本书。
理央的神智在那个瞬间清醒了,像淋了冷水一样。
[暗子] 「……夜子和我果然是母女呢。无论如何还是得靠书啊。」
[理央] 「馆长,那是——」
她究竟想干什么,我顿时理解了。
[暗子] 「你也要帮忙。这是,命令哦。」
[理央] 「……是。」
不容拒绝的我唯有点头。
因为,馆长的话对我而言是绝对的。
《红宝石的天作之合》
[暗子] 「——这次你也是登场人物哦。」
我知道。
馆长是为了重要的人能牺牲一切的人。
我知道她决不是圣人君子。
|
” |
红宝石并非真实存在的魔法书,而是二人配合营造出来的假象,其目的只是为了撮合琉璃与夜子的关系——这是我们在第二章最后得以被告知的真相。
然而这个真相没能消除这一场景中的不协调。
不仅如此,它甚至加重了其中的疑点——
只是为这样的目的去配合演戏的话,为什么需要用到命令?
红宝石真的是伪造之物的话,暗子拿出来的那本又是什么?
理央看到那本书之后,又为什么变得像被淋了盆冷水一样?
《纸上的魔法使》虽然在回忆中安插着大量被扭曲的内容,但唯独在真实发生于当下的场景的描述上从未作假。
暗子从图书室内取出的书显然确有其物,而那本书的正体则让理央感到心寒——既然如此,那它究竟会是什么?
《伏见理央》?这依然无法解释第一个问题。
《翡翠的排挤原理》?刚刚讲述完毕的家伙没有让理央再次警惕的必要。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这个时候的它可还没来到岛上。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划掉这个选项甚至不需要笔者给出理由。
《璀璨的紫翠玉》?魔法使恐怕不会让别人轻易拿到自己的本体。
——那潘多拉的原型呢?
是的,利用简单的排除法,笔者最终得到了这唯一合理但反常的解释——
因为只剩下了这本书,能让理央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暗子真正的企图。
既然如此,暗子现在将它拿出来,是打算要做什么?
理央口中的牺牲,又到底指代着什么?
将这些疑问与之前的两个疑问相结合,笔者不得不在此提出最难以置信的怀疑——
导致了兄妹二人的死亡的缟玛瑙,是否也是《潘多拉的狂乱剧场》早已计划好的一个部分??
这是一个近乎疯狂的猜测。这几乎是在说,是游行寺暗子指使魔法使,蓄意谋杀了月社妃和四条琉璃。
然而——真的没有这种可能吗?
我们来试着找寻一下暗子可能的动机。
·潘多拉的目的是什么?
首先回想一下之前的结论——
黑曜石的目的在于隐藏彼方和蓝宝石的真相。而潘多拉的原型则抹除了彼方的记忆。
做到了这一步,蓝宝石显然已经不可能再继续讲述下去了——事实上,它也确实被停滞了。
那么,是否可以就这样说,潘多拉是为了阻止蓝宝石的讲述而被写就呢?
其实换个角度思考就能得到答案。
我们不妨这样问——暗子能接受蓝宝石完整地讲述这个故事,并最终将记忆归还给所有人吗?
这意味着,不但导致夜子暴走打开魔法书的原因没能得到解决,在记忆归还后,她还需要直面因自己的暴走而引发了彼方的不幸的客观事实。
对暗子而言,这显然是不可接受的。
然而,如果“琉璃和妃的意外是出于某人的蓄意”的指控真的成立,就会出现一个新的疑问——
为什么不干脆选择在物理上抹除掉日向彼方的存在?
这样做似乎确实更高效,也更干脆利落,不会节外生枝。
但第三章的剧情恰好对此作出了反驳——还记得缟玛瑙结束时发生了什么吗?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3
| “ |
[理央] 「琉、琉璃!」
不过,变化马上到访。
理央上气不接下气地,从教室出入口跑进来。
她少有地——来到我的教室,不顾众目大喊。
[理央] 「理央想起了!」
用高兴的语调。
以欲哭的表情。
理央向我告知。
[理央] 「想起妃了!琉璃的妹妹!!」
|
” |
如果暗子试图直接对彼方下手,那么她将会面临的是——
蓝宝石的强制中断,夜子记忆的回归,蓝宝石被夜子打开以及彼方死亡的现实,最后还有自己那显然无处可藏的罪恶。
——这不是比让蓝宝石结束更糟的结局吗?
于是最根本性的矛盾在此显现——居然要在日向彼方存活的前提下,让蓝宝石暂停讲述,永不迎来结局?
那就只能让彼方本人也失忆了。
·翡翠的目的是什么?
很显然,暗子也正是这么做的。
在蓝宝石打开之际便写下潘多拉的原型,简单干脆地抹除掉彼方的记忆,然后把这尊大佛送走——这在一开始确实很有效。
至于琉璃后来的家庭悲剧导致他直接离开了这个岛屿,进而与彼方在物理空间上隔绝——那就更有效了。
然而事态的后续发展显然超出了暗子的预期。
在琉璃离开岛屿两年后、回到本岛就读高中的开学当天,同时也是本作叙述的起点、刚过第一章的二分之一的位置——
两人再次产生了接触。
他们甚至被安排在了同一个班级。
笔者很难想象暗子在班级花名册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知晓了这件事之后的具体心情——但想来不会很好。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暗子]「接下来,你身边会发生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件。你千万不要逃避它们。」
她的声色好温柔。
表情却透着悲伤。
[琉璃]「……好的。」
对此,我只能够点头。
|
” |
这是琉璃刚回到岛上、进入图书馆报道当天的对话。暗子那时的悲伤,直到正文的最后也没有给出解释——
现在看来,这是否是对兄妹二人的结局……早有安排?
稍微有点偏了,回到正题。
根据前文的论述,翡翠的讲述已经可以确定有魔法使从中作祟。
既然如此,倘若要论证潘多拉的计划是否包含了魔法使最开始的行动,那么显然应当找寻翡翠与这个计划可能的关系——哪怕它发生在红宝石之前。
于是笔者注意到一个疑问:为什么翡翠能够被日向彼方触发?
——或者说,彼方能够让翡翠讲述,这一客观事实,意味着什么?
魔法书的讲述需要开书之人对其内容的明确期望。
而在推断2中,笔者对这个过程给出的概括是——翡翠作为日向彼方能够继续讲述蓝宝石的捏造动机而被彼方开启。
既然如此,这种动机为何能够成立?
其实笔者也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蓝宝石期许故事的继续也好、暗子手法的不完整导致彼方仍然有记忆的残留也罢,可以对此提出诸多看上去十分合理的解释,而在正文中无法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但这个答案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种动机,居然可以成立?
《翡翠的排挤原理》,居然能够被日向彼方触发?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居然疑似有要继续讲述下去的征兆?
如果审视翡翠被触发的整个过程,就会发现这里边其实存在相当大的巧合因素——
在魔法书不会瞬间移动的前提下,如何能保证彼方一定会接触到这部本来拿在琉璃手上的《翡翠的排挤原理》?
其实根本无法保证。
假设彼方对记忆的遗忘相当彻底,蓝宝石也没有试图做些什么来让她下意识去接触琉璃,不排除这本书始终没能被她注意到的可能——而这对暗子而言无疑是好消息才是。
换言之,她并没有刻意让彼方触发翡翠的动机和必要。
然而,反过来说,一旦翡翠被彼方触发,也就说明了她有再次强行参与到图书馆周边的事件中来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那么——
《翡翠的排挤原理》,是否可以作为一个针对彼方的检测机制存在?
它可能会被彼方打开,也可能不会被彼方打开。暗子对其结果并不确定,于是仅仅将它放在了安排给琉璃的房间内,让它能被琉璃拿到并带去学校,随后静待后续的发展——
《翡翠的排挤原理》 ep.1
| “ |
从提包拿出的,是一本叫做《翡翠的排挤原理》的书。
虽然是此前从未见过的书,但精致的装订和无法形容的识别度,让我产生了兴趣。
这本书是分给我的房间里的东西。晚餐后妃翻了出来,接着她对我说想借来看。
对原持有者夜子来说,成了私自出借的形式。不过暗子小姐说过房里的东西随便用,就没什么问题吧。
|
” |
而那个结果是,翡翠不仅确实被彼方打开了,还完整的演绎到了最后。
魔法书讲述的故事并非总会走向固定的终局。至少在诸多细节内容上,其可以被主角的意志所左右,甚至于像《紫水晶》那样因本人的强烈抗拒而被迫中断讲述。
然而,在翡翠的讲述之中,不仅彼方成为了主角,与之对应的另一位主角恰好还是琉璃。
由于剧情发展的需要,彼方也曾借着受伤之故闯入了众人所在的图书馆。
而在讲述的最后,二人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接吻结束了这个故事。
——这无疑是相当危险的信号。
蓝宝石不仅有要继续讲述下去的意愿,而且十分强烈,甚至连图书馆的众人都被再度牵涉到了其中。
对暗子而言,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有必要针对日向彼方做出更彻底的排除措施,确保蓝宝石的讲述不会重新继续下去。
这正是游行寺暗子所做的一切计划的起点,日向彼方所受到的一切针对的本质。
·缟玛瑙的目的是什么?
翡翠的触发昭示了无情的真相,蓝宝石的复归已然成为迫近的威胁。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把事情做绝,让日向彼方彻底与琉璃断绝一切联系的可能——
于是,究竟要如何才能办到呢?
比较容易想到的一个方式是,让四条琉璃移情别恋就好了。
比如……让他喜欢上夜子。
这样不仅能解决蓝宝石的问题,还能赠与夜子真正的幸福,达成最完美的结局——至少在暗子看来是这样。
然而,问题在于——
琉璃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
那个人正是他的亲妹妹,月社妃。
那么,不追求让琉璃爱上夜子,而是用兄妹两人的感情作为妥协措施,对于暗子而言能否接受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恐怕得先问——
琉璃与妃的感情,真的强大到足以抵御蓝宝石的一切影响,从而成为一种可行的妥协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还记得之前的结论吗?
兄妹二人能够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在暗中正式确认相互的感情,正是蓝宝石对记忆的扭曲所带来的一个结果。
而蓝宝石想要讲述的是什么呢?
被遗忘的少女用自己的努力重新建立与曾经至亲至爱之人的联系,并最终让他们回想起有关自己的正确记忆的奋斗记 。
而这也意味着——
两人的交往,本就是魔法书对彼方设下的考验之一,是讲述中的一个必要的环节。
故事的一部分,如何能够阻挡故事的本身??
另外,哪怕是在蓝宝石开启之前,琉璃也是在仍然怀揣着对妃的感情的前提下,又与彼方之间产生了新的情愫。
而琉璃在翡翠的结尾中的行为,更是说明了另一个问题——
他并不具备有妥善对待乃至处理自身感情及其造成的影响的能力。
在这个事实的基础上,暗子显然不会去相信,仅凭兄妹二人的羁绊,便能够阻挡蓝宝石的讲述。
与之相对地,更重要的问题是——暗子真的能接受琉璃与夜子以外的人相恋吗?
《潘多拉的狂乱剧场》其实已经替她作出了回答。
对于变成纸上存在的琉璃,即使不作其它的任何约束,暗子也仍然写在了潘多拉里的、作为故事的结局存在的那唯一的一段话是什么?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2
| “ |
[理央] 「琉璃不用担心,已经没问题了,潘多拉不会再次讲述。」
说完,理央从胸口掏出了一张纸片。
接着,她把纸片递给了我。
[琉璃] 「……这是什么?」
[理央] 「琉璃在找的东西。」
可这不是书而是书页。
[理央] 「这是馆长追求的故事结尾。在红色水晶打开时,理央不受命令限制后把它撕了下来。」
精心折叠好的纸片,接过后仍保留理央的体温。
要是把这片书页放回原位,故事就会继续讲述?
[琉璃] 「我可以看内容吗?」
[理央] 「任凭琉璃判断。」
她露出了微笑。
如同激励我前进般对我露出了微笑。
怀着感动,我打开了带着她体温的纸片。
——四()条()琉()璃()让()夜()子()幸()福()。
——四()条()琉()璃()喜()欢()上()夜()子()。
——四()条()琉()璃()与()夜()子()因()爱()而()在()一()起()。
——琉()璃(),拜()托()了()。
那是殷切的话语。
——不()要()留()下()夜()子()一()个()人()。
[琉璃] 「…………」
好像听到了她发自内心的呼叫。
看完后能明白暗子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它们的。
|
” |
身为游行寺夜子的母亲,暗子实际上远比大多数玩家所设想的更为自私——这一点从本城奏的提醒中便可见一斑。
然而魔法书隐去了背后的真相,再以表面的谎言代替,于是让众人难以窥见始作俑者的真实。
这也一并回答了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四条琉璃必然会先死而后生?
因为不是夜子不行。因为不是魔法书不行。因为不是能够对自己言听计从、可以被执笔写就的设定所左右的存在不行。
为什么写下让琉璃爱上夜子的设定?因为夜子需要。为什么不额外添加别的设定?因为夜子不会喜欢——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 ep.2
| “ |
[理央] 「馆长执笔《四条琉璃》时构思的命令只有这个。除了喜欢上夜子以外,没有任何限制。」
消除不好的记忆及不合适的回忆,
可是未来的保证却仅仅留下这个。
[理央] 「一开始理央还有点疑惑……然后理央马上就明白了。」
[琉璃] 「……我也明白了。」
别调查真相。
别和其他女孩子扯上关系。
要是想我和夜子在一起,明明可以用很多命令限制我。
[琉璃] 「——她希望我保持本来的样子站在夜子面前。」
一旦加了命令,就变成了对自己有利的四条琉璃。
一旦加了命令,就与真正的四条琉璃产生了差别。
夜子喜欢上的是原原本本的我。
她希望没有改动过的我陪在夜子身边——才保留了最低限度的命令。
|
” |
如此强烈的作案动机,这难道还有什么开脱的可能吗?
有人可能会提出质疑。
仅仅是让琉璃爱上夜子的话,利用魔法书制造虚假的记忆不就好了吗?
这确实很符合游行寺家族一脉相承的作风,就像暗子曾轻易用黑色的书目在本家制造了恐怖的人间蒸发事件一样。
但很显然,魔法书并非这般便利之物——
暗子要如何保证,正确的那一本书被正确的人所打开?
即使真的打开了,又如何保证剧情一定按照暗子期望的方向发展?
哪怕暗子真的连剧情的走向都能够左右——
故事结束之后又要怎么办?
无论是让已打开的故事中途停滞,还是在每个故事结束之后接续上新的故事,都意味着要不停的寻找新的书目,并保证每一本都能如期打开。
这显然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甚至有着相当大的危险性,踏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不如说,暗子面对的现状本就是错误堆积的结果。而她已然没有了更多的试错空间。
那如果自己来编写新的故事呢?
这看上去像是一种可行的方案——与同样是消耗寿命去编写《四条琉璃》与《月社妃》的计划相比,这也确实更加温和。
然而问题也出在这代价上。
用尽寿命,在编写完成的那一刻就撒手人寰,也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了对事态后续发展方向的把控。
即便是编写了故事,魔法书选定的主角也可能凭自己的意志拒绝讲述。
如果这真的发生,已然死去的自己又如何能够避免一切走上预期之外的结局?
很显然,不是一个能保证让自己的目的实现的、不需要自己亲自参与其中也能按计划执行的、绝对稳妥的方案,暗子绝不会试图去采用。
既然如此——
那为什么不直接控制主角的意志,确保其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呢?
也可能有人会提出新的疑问。
只是让琉璃变作纸上存在的话,为什么对妃也要下手?又为什么一定要用缟玛瑙,而不是采取更直接的手段,比如简单的意外?
——因为光是将琉璃变作纸上存在还远远不够。
这个问题的本质实际上是——
为什么,琉璃与妃一定要以自杀的形式谢幕?
答案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绝琉璃与妃的恋情,让故事朝着夜子线的方向发展。
不妨设想一下。如果只是将琉璃变作纸上存在,情况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暗子希望琉璃尽可能以其本来的面目展现于夜子面前。这也意味着,她不会抹去其与妃相关的记忆——就像我们在第四章及之后的剧情中看到的那样。
然而这也导致了不可避免的矛盾——妃关于这一部分的记忆究竟要不要用魔法书篡改呢?
如果篡改了,那么兄妹二人之间的记忆将会出现偏差。以妃的聪明才智,她显然不可能忽略掉这一过于明显的不和谐之处,最终必然会试图探寻其真实。
而如果不进行篡改——那又如何能够让琉璃移情别恋??
无论篡改与否,只要妃还能够不受控制地、以自身的意志而行动,兄妹之间的感情就依然是无可撼动的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
为了让成为纸上存在的琉璃能够遵循设定行动,妃也必须成为遵循设定行动的纸上存在。
但仅仅是成为纸上存在还不够。
哪怕是让妃也成为了纸上存在,可以随意用设定束缚她的行为,也仍然需要一个契机,让琉璃愿意放弃与妃的恋情。
于是,这个契机到底应该是什么呢?
除了妃本人主动提出分手以外,恐怕也没有第二个可能了。
但分手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或者说,能让琉璃信服并愿意遵照执行的理由。
对于琉璃与妃之间如此特殊的羁绊来说,这种理由实际上相当难找,或者说几乎没有——尤其是在琉璃还必须保有原本的、真实的记忆的情况下。
巧合的是——妃转变为纸上存在这个事实,恰好可以成为那个理由。
当然,这并不是在说这个事实本身就足以让琉璃放弃与妃的感情。
实际上,哪怕是已经变为纸上存在的妃,琉璃也大概会依旧把她当作真实的妃来看待吧——就像妃线中所展示的那样。
——但如果妃自己亲口提出,要放弃这身为纸上存在的呢?
想来读者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不正是我们在第八章第三节所看到的名场景吗?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3
| “ |
[妃] 「死是区分一切的无二之物。即使以魔法之书蒙骗眼睛,其本质也无法动摇。」
不过啊。
就冒牌货来说,做得过于逼真了。
会编出这种话的人,果然只有妃。
因此心才这么痛苦呀。
[妃] 「轻视生死的故事,我可最讨厌了。」
不会原谅基于魔法之书的奇迹。
这就是叫做月社妃的,我最喜欢的女孩子。
[妃] 「可以告诉我答复吗?」
|
” |
这对暗子而言也是很容易想到的。
既然非得把妃也变成纸上存在不可,那自然是就这样把她也作为推进计划的一环来的最方便直接。
剧情在线路的安排上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倘若在此处违反妃的期望,选择沉溺过去的话,那么玩家也将无法得知黑曜石所展现的“真实”。
想要知晓“真相”的话,就要去做出残酷的抉择——
这样的手段,想来正是作者本人给出的明显线索。
那么,又为什么非得是以两人自我了结的方式,而不能是别的死因呢?
先来看看琉璃。黑曜石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
必须让琉璃曾经为了妃而殉情,才有可能让参与进来的彼方萌生出彻底离开的想法——这是在之前的论述中已经确认到的事实。
关键在于,要如何才能让琉璃甘愿殉情?
假设妃真的是死于无法预测的意外的话,他会依然像我们所见到的那样,追随已逝的妹妹而去吗?
或者,让笔者换一个问法——
让琉璃下定决心杀死自己的,真的仅仅是妃已死去的这个事实,而不包含任何别的因素吗?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5
| “ |
四条琉璃与月社妃可能彻底地是一对。
看到那个光景的妾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妃死了。
对于即使如此也在寻找妃活着可能性的琉璃哥哥。
一年前的那一天,我接近他,说他有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他真相。
不用说,琉璃哥哥想知道。
当妾向琉璃哥哥传达完一切真相——
[琉璃] 「什()么()嘛(),这()样()?」
他以严肃的表情,静静地接受了真相。
妾得到了预想之外的普通反应。
甚至没有惊讶和愤怒,什么都没有。
非常非常安详的表情。
[琉璃] 「我()接()受()了(),确()实()有()那()家()伙()的()风()格()耶()。」
|
” |
黑曜石为数不多没有出现差错的章节里,描述了魔法使向琉璃讲述妃的死亡真相的场景。
也就是说,琉璃在那时得知了妃是为了阻止魔法书的讲述而选择自我了结的事实。
于是,面对这个事实,他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
还请各位读者回想一下——妃在打开缟玛瑙之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这种早上发生的变故。
崩坏家庭关系的最后清算日快到了。
我很佩服悠哉吃完早餐后,就像优等生一样前往学校的琉璃。
明明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变故,情绪切换得真快呢。
我一个人呆站在藤壶学园和鹰山学园的分岐路前。
现在哪有心情上学呀?
那个刺耳的声音直到现在也在脑子里回响。
久违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让我完全心凉了。
现在就算去学校——唯独今天自己不会戴面具。
今天的我没有扮演优等生的自信。
因此我决定了实行出生以来的第一次旷课。
我沿着前往鹰山学园的路往回走。
不过我的去向不是图书馆。
而是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自然地想到的是那座废弃教堂。
那个地方正合适,什么都能做。
谁也找不到我,自己可以一个人静静思考。
|
” |
早上父亲突然打来电话,其神人言论无疑严重影响了兄妹两人当天的精神状态。
动摇到再难以作出平静伪装的月社妃选择漫步去曾与琉璃幽会过的教堂散心,而这成为了她发现并打开魔法书的契机——
而琉璃居然就这样“悠哉”地选择继续去上学了?
笔者暂且不论各位玩家重新看到这个表述时可能对琉璃涌现出的情感——哪怕是琉璃他自己,在妃已经死亡的时候被迫重新注意到了这个事实。
他会怎么想?
这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没能注意到而让妃打开了魔法书,进而最终害死了她吗??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比这个事实更要命的是——
这种粗心大意并非仅仅发生了这一次。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凌晨一点,大门传来叫嚷声,醉醺醺的父亲回家了。
平常都让人觉得懦弱的父亲今天却很粗鲁。
是在公司碰壁了?还是挨了母亲的骂?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
一回来,他就大声叫喊对母亲和公司的不满。吵,闹,烦。
酒精和压力的搭配可危险了。
迎接这样的父亲的人,是妃。
对于醉如烂泥的父亲,她以冰冷的眼神断言。
——会打扰邻居。
这就是导火线吧。
无视一切的一句无情话触犯父亲的逆鳞。
父亲一时冲动向妃袭去。
|
” |
凌晨一点。醉酒回家的父亲。走出卧室去迎接他的是妃。
——走出卧室去迎接他的怎么会是妃???
哪怕在这段回忆的叙述中,琉璃看似将一切责任全推向了其它的人——他真的有可能完全不抱丝毫愧疚吗?
吃一堑理应长一智。既然曾经因自己的疏忽而导致了家庭关系几乎破裂,那么今后势必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防备一切可能伤害到两人的因素——尤其是要关注妃的内心。
然而琉璃成为了那个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中的人。而这最终招致了,所爱之人的自我了结。
他甚至没能意识到,妃在自杀之前向他传达的话语,那背后的含义——连最后的挽救也没能做出。
琉璃难道不该为此自刎以谢罪??
他难道不会去为此自刎以谢罪??
真正促使琉璃下定决心杀死自己的,从来不只是妃的离去,更是自己的无作为所招致的残酷终局。
实际上,也唯有这一点能够在精神上彻底杀死他——
但凡不是确凿无疑地因为自己的过错的话,他大可将一切推罪于魔法书的打开,进而成为汀那样愤怒的复仇者吧——或者更加无作为也说不定。
那么,对于暗子而言,这一切是可以预期的吗?
她是真的洞悉了琉璃可能的行为,刻意做出了此种安排,还是说一切只是巧合的歪打正着?
仅凭上述的推断,实际上并不能排除后一种可能。毕竟这仅仅是从结果反推过程得到的猜想,仅仅是能够自洽而已。
但是——魔法使的行为恰好替我们宣告了答案。
特典
| “ |
我看见了。
允许散步的期间,我一直一直都追寻着主人的身影啊。
克丽索贝莉露令人生厌地,在漠视脸孔的主人身后低语。
|
” |
这是特典中,在萤的视角下所看见的真实。
黑曜石的第四面与第五面也记录了,魔法使刻意出现在兄妹二人面前、仿若胜利者般提前宣告着结局的姿态。
那么,对于魔法使的两次挑衅,黑曜石的解释是什么呢?
《黑曜石的因果目录》 side-4
| “ |
妾是傻瓜。
真正的大傻瓜。
还没有了解月社妃的个性,就自满地提示故事内容。
明明妃在缟玛瑙的影响下与其他男人偷情,交欢的话——
哪怕是故事结束,即使她想起了对琉璃的情愫,自己也会因遭罪恶感压倒而崩溃。
|
” |
(可惜的是,笔者必须承认,仅凭游戏内的表现,确实无法认为魔法使不是个会这般洋洋自得的蠢货)
在黑曜石所宣称的,魔法使“原本”设想的那个未来中,缟玛瑙可以尽情地讲述到最后。
妃会因为在故事中背叛琉璃,而在结束时被罪恶感压倒而崩溃。
——那么,崩溃之后是什么?
主动提出分手,或是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自我了结?
这个未来真的有可能成立吗??
魔法使不可能注意不到这样的事实——在缟玛瑙的安排中,琉璃并不会失去对妃的记忆,而是会一直见证到最后。
与之相反地,妃才是扮演着失去记忆并移情别恋的角色的那个人。
不难想到,在“那个”变成既定事实的瞬间,琉璃马上就能反应过来故事的内容出了差错——尤其是,在那位移情别恋的对象大概率是汀的情况下。
黑珍珠的内容暗示了这个可能性,不是吗?
不,甚至不仅如此。
事实上,更准确的说法是——除了妃以外的图书馆的所有人,都将马上意识到这件事。
无论是全程局外人的理央和夜子,还是也可能成为当事人参与进来的汀,乃至正在作为当事人的琉璃——
他们无一例外都已经知晓了魔法书被打开的信息,甚至连剧情的走向也提前浏览了一遍。
当缟玛瑙终于完成了——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或者也可能像紫水晶那样干脆没正确完成——讲述,将有关妃的记忆归还给众人之后——
在同样得知了全部真相的图书馆众人面前,她又如何能够得以求死?
不,笔者甚至也许该问——“那个”真的还有机会成为既定事实吗?
——这岂不是根本实现不了暗子与魔法使的期望吗??
很显然,黑曜石在魔法使的动机上也撒下了谎言,掩盖了背后的真实。
真正袖手旁观地什么都不管、试图让缟玛瑙自然结束,反而不可能达成目的——而且这绝非魔法使与暗子察觉不到的疏忽。
既然如此——
这不正是在说,魔法使看似无谋的挑衅行为,其实是出于某种目的的刻意为之?
结论
一切其它的可能性都得到了排除。现在我们能回答之前的所有问题了——
《缟玛瑙的不在证明》,确凿无疑、正是暗子为夺去兄妹二人性命的精心安排。
|
月社妃打开缟玛瑙的动机是什么?
| 妃死不可 |
※本篇为菲林洛斯特所著内容的节选。
来辟开那些荆棘,走进那位少女微妙而复杂的、最真实的内心世界吧。
月社妃是一个善妒之人。
在第一章的故事游走到中段时,她就已经猜到并笃定了《翡翠的排挤原理》这只是个故事,之后在防波堤上暗示过四条琉璃用“邪道推理”来侦破这一系列事件。
但尽管她清楚知晓这只是魔法书蛊惑下的幻影依旧屡屡出手,在最后甚至不放心到要亲临现场来监督故事的结束——
因为她嫉妒,哪怕对方只是故事内的主角她依旧嫉妒。
而在最后,这份嫉妒终于无可忍耐,冲破了理智的藩篱。
落日余晖下教室内相倾的两人,暴露的是此前一直严防死守不曾为外人道的秘密。
月社妃的感情随着她的嫉妒一起,在这篇章的最末熊熊燃烧,将整个故事就此点燃。
月社妃是一个善妒之人。
只需要读过第一章《翡翠的排挤原理》,对这一事实就能有着很清楚的认知。
她的妒忌不是表现在明面上的争抢,而是暗地里的使绊——
她一次又一次暗示着琉璃故事的真相,却从未自己亲自出手阻止这场伪饰之恋;
她一刻也不曾放松在最后依旧对可能的意外严防死守,却从不会在琉璃面前表露分毫。
她爱着琉璃,所以她妒忌。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她爱着琉璃,所以——她只需要琉璃幸福,只会在一旁暗示,而绝不上场拆穿这“幸福”的伪装。
故事进入到第二章《红宝石的天作之合》。
在这一章里,伏见理央在游行寺暗子的指示下假装打开了魔法书,而四条琉璃和游行寺夜子在初时都相信了书已被打开的事实并准备将这个故事续演下去。
而在此时,曾表现过善妒的月社妃,真的能忍耐住自己的那份妒忌之心吗?
当然没有。
她会特地从学校请假,只是为了劝说夜子回到平常的宅居图书馆的生活;
她会破例再一次请假——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此前从未请过假——然后回到图书馆暗示说《红宝石》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直到听到夜子承认“这一切都是遵从《红宝石》的计划,连这份开心的心情也是魔法之书带来的幻想”时才将心中大石落地接口说“那就没问题了”。
月社妃从一开始就知道《红宝石》只是伪物,在第二章最末时对琉璃的话语已经足以证明她早就明了这只是一场闹剧。
但是哪怕是假戏,也有着真做的风险。
所以她才一次次从学校溜回图书馆,先是劝夜子回复日常生活不要搭理琉璃,再无果后再次请假亲耳聆听到夜子的话语方才放心。
只要夜子将这一切都当做是魔法书的安排,那就暂时还不需要顾虑什么,因为只待把戏拆穿,夜子与琉璃就必然会回到此前的冷淡之中。
月社妃相信四条琉璃的忠贞吗?
当然。
月社妃害怕四条琉璃被其他人夺走吗?
当然。
第二章最末那句“在魔法之书面前,不会与其他女孩子接吻这种保证实在是信不过”并不是她对琉璃的怀疑和不信任,而是魔法之书的魔力已经强横到扭曲现实弄假成真让她不得不提防。
月社妃是一个善妒之人。
她的妒忌,是为了守卫自己的爱情。
魔法之书决不会随便打开。
开启故事,需要打开者期望书中的故事。起因是人对书给予期望,而书只是回应期望而已。
第一章时月社妃明确读过《翡翠》这个故事,虽然她并未读完。如果谁在摸到魔法书后都能随性开启书之故事的话,那第一个打开《翡翠》的,当然应该是月社妃。
《纸上的魔法使》整篇故事里被打开的魔法书并不算多,而被打开时打开者的确是有着确凿的动机来期待书中的故事的。
《翡翠》能被打开,是因为日向彼方在见到琉璃后想要接近他;
琉璃与夜子相信理央打开了《红宝石》,是因为在他们所知下理央的确是能作出这般强行撮合的红娘行径;
彼方能打开《紫水晶》,是因为她在此后记忆未曾消除彻底一直对琉璃念念不忘;
理央能打开《芙蓉石》,是因为当时她需要用书中吸血鬼的身份来掩饰自己纸上存在的事实;
汀能打开《黑珍珠》,是因为他的确想要献祭过后将月社妃复活;
夜子能写就《青金石》,是因为愧疚的她希望别人能就此将自己遗忘;
夜子能打开《蓝宝石》,是因为她在那时候想要抹消掉彼方的爱情与存在。
这些魔法书之所以被打开,背后都有着确凿的情感和逻辑动机。
而从这么多的实例里可以证明,第一章时夜子所说出的这条设定,的确是存在于这个世界观下的规律。
但,不对,似乎有那么一点例外。
《缟玛瑙》是谁打开的?
是月社妃自己。
按照此前的推断和设定,这岂不是意味着……
月社妃,她自己、期待着《缟玛瑙》这本魔法书的故事,然后才能开启这个故事?
这简直就是对角色的最大污蔑!
不,这才是对角色的最大尊重。
在第一章时,日向彼方开启了《翡翠的排挤原理》,与四条琉璃演绎了一段虚假之恋。
这个故事以琉璃的一吻而结束;而那个时候,月社妃就在一旁。
在第二章时,游行寺夜子以为自己落入了《红宝石的天作之合》,在防波堤上演出了一场“情真意切”而又情真意切的告白——我们在事后都知道,其实图书馆里除了夜子外,其他人都明白她喜欢四条琉璃——
如果不是夜子认定这都是魔法书的桥段安排,这场风波不会如此轻易落幕。
月社妃是一个善妒之人。
她已经一次又一次见识到魔法书的超现实威力,已经一次又一次在爱情保卫战的硝烟中受创。
如果接下来还会有所谓故事的第三章,那么此时,已经警觉而迫不及待的她,也必然会对着魔法之书许愿——
尽管在此之前她曾口口声声说自己讨厌魔法之书,但那是讨厌书的出现对自己生活的干涉,而不是讨厌书本身。
因为,她也是一个铅字中毒者啊。
许愿——
有一场让自己和琉璃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出彼此爱意,能够无视兄妹血缘阻隔将两人牵绊系于一身,能够让自己与琉璃的爱情在被曝光后得到祝福得到证许的爱恋。
非常遗憾,《缟玛瑙》的故事,完完全全、符合着她的期待,堪称是她的愿望的最完美的投影。
对于月社妃而言,四条琉璃的爱就已经差不多是全部。她抛却了其他所有,只为拥抱这一份爱恋。
但是,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有一些话,说出来就是祸;有一些话,能点得着火。
再如何对琉璃倾心爱恋,再如何为之生死相依,她依旧不可能主动将这份恋情曝光开来,用自己的勇气与执着去追求这渺茫而唯一的幸福。
因为,她笃定自己是有罪的。爱上一个不该爱、不能爱的人,就是她在这世间的最大罪恶。
正是因为月社妃对自我恋情的否定与排斥,对这份恋情的抗拒与坚辞,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笃定了自己的结局。
——“不幸”的结局。
所以,她才口口声声说着,要将琉璃拖入“不幸”。不,那并非诅咒,相反是最甜蜜的爱语。
正因为两人都已经明了彼此心意而又无法再进一步,所以那路途尽头的风景,都早已知晓。
除此之外,还有着另外一层原因。
月社妃当然不存在主动推进和曝光这份恋情的可能。但……如果是“被动”呢?
——所以,她才口口声声追寻着不幸。
——因为她对于爱情的幸福,就根源于不幸。
在那一晚,妃、琉璃,和他们的父亲走到了感情崩溃的悬崖边。然后,四条琉璃举起了球棒。
那毫无疑问是不幸。
那毫无疑问是幸福。
因为正是在那一晚,四条妃才真真切切地明白、才真真实实地看到四条琉璃对于她的远超于兄妹之上的感情——哪怕是爹,我也弑给你看。
那才是,她所一直渴求却又一直不能言说的爱恋,在最不幸的时刻以最幸福的姿态降临。
恰如第一章时彼方所打开的那本《翡翠》一般:以自己的“不幸”,来赚取自己的“幸福”。
那才是月社妃之所以沉溺于、醉心于不幸的根源,才是她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我要让琉璃变得不幸”的根本原因。
她对这种压抑而一成不变的沉闷现实想要拒绝,想要改变,却没有着勇气与执行力。
她所能希冀,所能盼望的,只是在又一次的不幸漩涡里,四条琉璃,会再次拿起球棒站在她面前。
——呐,琉璃,和我一起,堕入不幸吧。
所以,在第三章他们与本城奏呆在教堂内,本城奏提起还有着一种特别需要注意的魔法之书时——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1
| “ |
[奏] 「黑色光芒宝石的书——绝对不能打开。那是结局注定不幸的悲剧之书。」
[妃] 「哦?」
听到这话,妃——就像找到猎物一样笑了。
[奏] 「算你再怎么喜欢刺激,也不会想变得不幸吧?」
[妃] 「当然了,这是很好的忠告。十分感谢。」
低头行礼后,妃带着和蔼的微笑问道。
|
” |
“就像找到猎物一样笑了。”读至此处时,不免一声长叹。
求仁者得仁,可以无憾矣。
只是这份追求如此扭曲到怪诞,如此卑微到自贱。
所谓幸福这种东西啊,本来就是需要自己的双手去努力才有可能获得的珍宝。
从开局就承认了自己的负罪,在一开始就笃定了自己的无望,却又一次又一次不甘心而无作为,乃至只想着用魔法之力来扭曲现实作为实现愿望的便利道具。
这样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获得真正的幸福呢?
人最应该许愿的,不是幸福吗?
我曾一次次揣度月社妃将手抚上《缟玛瑙的不在证明》时在想什么,却又一次次放弃了这种努力。
我看着她的悲伤,看着她的彷徨,看着她的迷茫,看着她的绝望。
我也曾想过用自己的笔写就出一个不一样的结局,用自己的怜悯给她一点可能的幸福。
可是,我无法做到。愈是理解,愈是痛楚。
培根曾云:性格决定命运,斯言实矣。
我所了解的月社妃这位少女,正是这样一位走在绝望之路上的、一心追寻着不幸的、除了那份爱恋外毫无所依的孤单之人。
而在最后,她一定会追求着更多的、更深的、更大的不幸。
魔法书是意外吗?
是意外。
妃的死是意外吗?
不,是必然。
就如第一章时夜子在面对彼方于《翡翠》内的耍诈而一针见血地指出一般:因为她祈愿不幸——所以她遭到诅咒,变得不幸。
多么滑稽的事啊。
一语成谶。
妃死不可。
|
《月社妃》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 推断5 |
笔者在对缟玛瑙动机的论述里,分析了妃一定要转变为纸上存在的原因。
从暗子的角度来看,妃的二次死亡是板上钉钉的事件,这毫无疑问。
然而,作为许多玩家歌颂的“反抗命运之人”的象征的月社妃,却在暗子的这一安排上表现出了奇怪的消极态度——
为什么她这次没选择主动反抗故事呢?
大概会有读者选择用妃线来回避这个问题。正如菲林洛斯特所言的那样——他们将其高高举起,推举为故事的正统,“称赞着妃线的殉情结局,并愿意为此吹爆。”
是啊,兄妹二人都以死明志了,这难道不就是反抗吗——至于真实结局,又为何要去理睬它呢?
然而,笔者要提醒的是——
即便是妃线本身,做出反抗的关键决定的人也并不是妃,而是选择了与妃沉浸在过往之中的琉璃。
选择权并不在妃自己的手上。
不,更准确的说,是她主动将其交给了琉璃,让琉璃来决定故事的走向。
甚至,在琉璃选择了耽溺于过去之时,反而因这一选择而发怒。
也有人会说,作为听命于设定的存在,妃即便有反抗的意图,也无法得以实施。
然而第八章的某个细节,恰好反驳了这一言论。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3
| “ |
隐藏在书房深处的魔法之书放置场所。
那里站了一名少女。
她的名字叫伏见理央。
纯粹的纸上存在,不是人类,束缚于游行寺暗子。
她旁边放着的,是以人名冠名的魔法之书。
对那本写着《月社妃》的书,少女怎么想?
对那本的恍惚注视过后——少女伸出了手。
[妃]「——身为书本的我们,假如撕毁了就会死掉。」
[理央]「哎!」
从背后出现的,正是活在那本书上的存在。
[妃]「理央希望那样的话,请随意。」
[理央]「理、理央没有,那样的打算……」
少女因预想之外的人物登场而困惑。
可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是纸上存在。
[妃]「我明白哦。对的,不用说,理央没有什么错。」
她靠近了少女身边。
[妃]「可是,这本书由我保管呢。假如谁拿去玩了,就出大事了。」
[理央]「嗯、嗯……」
她抓住自己的书,随便拿起来。
[妃]「理央也自己管理自己的书比较好哦?补充新设定后,你会变成巧合的存在。」
|
” |
月社妃并非完全没有反抗设定的机会。容我再次引用菲林洛斯特的话——
《妃死不可》
| “ |
第八章时,伏见理央曾有一次潜入过收藏魔法书的书房。那一次,她对着《月社妃》这本魔法书沉默许久,想要做些什么。
而什么都还没做,月社妃就已经也潜入了书房,打断了她的计划。
考虑到此后剧情,我想不出理央除了撕下《月社妃》上那页写上设定的书页外,还能有其他可能;而同样,月社妃的阻止也就代表着,她其实根本就不在乎那张书页——
|
” |
| ——菲林洛斯特
|
根本不在乎书页,也就意味着——
哪怕自杀了也无所谓。
听命于安排好的剧情,得不到琉璃的爱情也无所谓。
——或者说,她其实期望着自己的死亡?期许着琉璃真的如暗子所想那般移情别恋?
这怎么可能呢??
这简直就是对角色的最大污蔑!
不,这才是对角色的最大尊重。
——眼熟吗?
妃甘愿自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看上去像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剧情解析里,而是应当在某种哲学分析中进行讨论的问题。
更何况,妃本人在故事中也已经对此作出了解答。抛开现成的答案不谈、对着其余剧情咬文嚼字,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3
| “ |
[妃] 「死是区分一切的无二之物。即使以魔法之书蒙骗眼睛,其本质也无法动摇。」
不过啊。
就冒牌货来说,做得过于逼真了。
会编出这种话的人,果然只有妃。
因此心才这么痛苦呀。
[妃] 「轻视生死的故事,我可最讨厌了。」
不会原谅基于魔法之书的奇迹。不会原谅基于魔法之书的奇迹。
这就是叫做月社妃的,我最喜欢的女孩子。
|
” |
因为自己只是虚假的纸上存在,因而绝不容许继续在现实中以妃的名义蒙骗他人——
好像确实拥有合情合理,且十分充分的自杀动机。
这样的话,笔者剩下的工作,似乎也只有对着这番话语来一些“真实与虚假”的形而上分析、讨论一点“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炮制出又一篇晦涩难懂的文章了——
真、的、吗?
这真的是妃的本心吗?
她真的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看待自己的存在,并下定决心将自己抹除?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为什么同样身为纸上存在的《四条琉璃》,《月社妃》却期许着他的幸福?
自己是假的就不行,所爱之人是假的就可以——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很显然,让妃下定决心自杀的,绝非简单的纸上存在这一虚假身份而已。
这仅仅只是一个绝佳的借口罢了——让琉璃能够信服并愿意放手的借口。
笔者并不打算在此处做心理学分析或是创作意图上的阅读理解。对于本文而言,那种东西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实际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藏在故事之中——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3
| “ |
她过去最喜欢像少女一样的人。
甚至许愿过,希望拥有像少女一样的朋友。
现在不允许两人相好——可是,她知道少女是值得托付的人。
[妃] 「你能收下这个吗?」
|
” |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3
| “ |
[妃] 「——琉璃就请你多多照顾了。」
她以温柔的眼神端详少女。
[妃] 「我想兄长需要彼方。」
此后她再没有讲述。
|
” |
end~《萤石的怠惰现象》 ep.2
| “ |
虽然用了半犯规的手段,但还是我的胜利。
只要死掉消失了,琉璃的心就只属于我了。
无论那位魔法使想要做什么,全都是徒劳。
为了谁,想让琉璃失恋呢?
为了成就谁的恋情,想让琉璃放弃我呢?
[妃]「我真是造孽的人呢。」
已不必说什么了。
|
” |
《青金石的幻想图书馆》 ep.3
| “ |
[夜子] 「即使我受伤,大哭大叫,站不起来,心碎,自闭,再也笑不出来也是?」
[妃] 「没关系。」
她立即回答,然后——
[妃] 「与其因畏怯怕而打算在此止步,不如走出去受伤,然后——」
说出了可怕的话。
[妃] 「恋情溃败,战死现实。」
|
” |
悲壮烈绝的语言,早已宣告了月社妃的意志。
然而许多读者仍愿抱着那一丝幻想,走上那被歌颂的殉情结局.却从未思考过,那些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为什么,月社妃认定彼方是值得托付的人呢?
为什么,月社妃相信兄长会依赖彼方呢?
为什么,《萤石的时空残影》被托付给了日向彼方,而不是图书馆的其他成员呢?
为什么,月社妃曾经想成就他人的恋情呢?她又想去成就谁的恋情呢?
或者,容笔者换一种更直接的方式——
对于黑曜石中所记载的“毫无关系的,琉璃的同班同学”的真实身份,《月社妃》究竟察觉到了什么程度??
是的,没错——在这短短数天的复活中,月社妃早已猜到了彼方正是那位被魔法书的光辉抹去了痕迹的存在。
而她,曾在虚假的记忆的作用下,夺走了本该属于彼方的幸福,从原本注定的第二位,可耻地变成了上位者,拿下了半犯规的胜利。
不,不仅如此。倘若真的只是夺走了彼方的幸福,还远不足以构成自我了结的动机。
还记得菲林洛斯特说过的话吗?
妃死不可
| “ |
“就像找到猎物一样笑了。”读至此处时,不免一声长叹。求仁者得仁,可以无憾矣。
只是这份追求如此扭曲到怪诞,如此卑微到自贱。
所谓幸福这种东西啊,本来就是需要自己的双手去努力才有可能获得的珍宝。
从开局就承认了自己的负罪,在一开始就笃定了自己的无望,却又一次又一次不甘心而无作为,乃至只想着用魔法之力来扭曲现实作为实现愿望的便利道具。
这样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获得真正的幸福呢?
人最应该许愿的,不是幸福吗?
|
” |
| ——菲林洛斯特
|
——月社妃真的成功夺走了爱情的幸福吗?
不,她招来了巨大的不幸。
一场爱情战争只有一位赢家。赢得琉璃的幸福,本就意味着夺走其他人的这一份幸福。
更何况,妃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排斥盘外招——妃线的结局,她在濒死之际不也感慨自己终究是得到了琉璃的心吗?
然而,此刻重生归来的妃,又得到了谁的幸福呢?
她甚至连本属于大家的、人人有份的、日常的小确幸都摧毁了——被她亲手所毁。
《磷灰石的怠惰现象》 ep.2
| “ |
伴随既不用忙着去活,也不用赶着去死的怠惰现象,沉溺于幸福之海吧。
从这里起是磷灰石的内容,一个单一的日常传奇。
即使会发生小意外,也不会引起大事件。
磷灰石中的我们,在轻松系列的四格漫画般的闲适里,编织幸福时光。
四条琉璃在学校里的立场,开始逐渐得到众人的认可,过上了快乐的校园生活。
游行寺夜子停止闭门不出开始上学,不过因成绩差而要留级了。
伏见理央成立烹饪研究会,有干劲地发展爱好。
以月社妃的视角,有可能的幸福日常记了一大段。
在故事的高潮部分,妃就读藤壶学园。
那是妃的宿愿,和大家穿着同样校服的校园生活。
在午休,边尝理央做的便当,边讴歌小小的幸福。
一个令人难过到,禁不住掉泪的故事。
|
” |
是的,月社妃所不容许的,根本不是身为纸上存在的虚假——
而是为了获得琉璃色的幸福,祈祷着萤色的不幸,并将其伪装成幸福,最终却真的招来了毁灭一切的厄运的,自己的虚假。
《妃死不可》
| “ |
我想,我知道为何第八章时月社妃会那般作为了。
因为,祈祷不幸终于带来不幸,而这一次幸福并没有随之而来,最终的结局,是最大的不幸——四条琉璃,也死了。
她愧疚着自己的任性,愧疚着自己的爱恋只会带来不幸,愧疚着自己对琉璃的感情却在最后将琉璃拉入深渊。
所以,她才将这段情感公之于众,想要让它见光死;而在这一行为无效后,面对琉璃的质询时她否定掉了两人曾有的爱恋,用自己只是一介纸人的借口来让这一否定显得更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所以,她才会再次自杀。因为,四条琉璃就是她的全部。
而这一次,她终于能彻底看清,自己恋情所能带来的唯一后果。尽管只是短短的几天,但彼方的光芒已经将她折服。
于是她将《萤石的时空幻影》作为信物递给彼方,那其实已经是确凿的托付之行:四条琉璃,就拜托你照顾了。
|
” |
| ——菲林洛斯特
|
初见此贴之时,笔者曾好奇,短短的数天,彼方的光芒究竟要如何折服妃炽热的恋心?
现在想来,答案其实很明显了——
因为从一开始妃就明白,自己早在过去就输给了彼方。
可悲可叹的少女,就这样用自己的牺牲,将被自己夺去的幸福尽数归还——
《妃死不可》
| “ |
“因为我讨厌着作为纸上存在而存在”,“因为我被强行写进了设定所以不得不自杀”——这样的借口,用来掩饰自己的真正动机应该已经足够了吧?只要自己坚持着口口宣称,哪怕是四条琉璃,也不会猜到自己的真正心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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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菲林洛斯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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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迷雾之中-
找不到任何证据的部分。
也许有答案,也许没有答案。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荒诞的猜想。
万物皆有其极限,笔者尽力了。
关于四条琉璃家庭破裂的起因的疑问
| 疑问1 |
四条琉璃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小学时期,钢琴事件发生后,他终于意识到妹妹受到的不公平对待严重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
于是他开始紧盯着妃,到了其母亲都没有机会拿她出气的程度。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尤其是因为母亲讨厌妃,所以她好像把对妃的不满发泄在了父亲身上。
钢琴一事后,我紧盯好妃,因此她转而把压力发泄到父亲身上。
|
” |
在初中时期,因为彼方遭到不公平对待的琉璃,在忍无可忍后,拿起了木棒,以暴力对抗暴力,并成功打跑了迫害者群体。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不合理的暴力到了我忍耐的限度后。
自己生来第一次以暴力反击暴力。
我抡起身边的木棍,回击这帮因混账理由而找茬儿的家伙。
尽管给痛殴了一顿,但好歹击退了他们。
|
” |
同样是初中时期,上一事件发生后的同年。
在查明了跟踪理央的到底是谁后,在对方试图做出过激行为时,他直接选择了暴力制服,并毫不犹豫作出了男友宣言(哪怕并不是)。
而且在那之后,他和汀打架斗殴成了常事。
《芙蓉石的常年隔绝》 ep.1
| “ |
不对不对不对!
[琉璃] 「别误会了!只是叫他停止扰人行为后,他反而对我发飙,于是我还以颜色。」
[彼方] 「琉璃比我想象要暴力呢……」
[夜子] 「与汀互称兄弟的人呀。两人常常脸青鼻肿地回来。虽然不知道他们跟谁打架了,但真亏他能作陪。」
[理央] 「汀的淘气时代呢~」
|
” |
由以上经历可以看出,琉璃在逐渐成长为一个保护者形象的人。
在一开始,自己并没有多少力量,却仍然用自己的方法护着自己的妹妹;
在之后,随着反抗之心第一次的觉醒,以暴力对抗不公不再是被禁止的选项,为了达到目的使用出格行为成为了可选项。
——然而,这样的琉璃,却会在初一第三学期的尾声,在父亲凌晨一点大吵大闹回到家之时,选择让妹妹出去接应??
凌晨一点,动静大到连妹妹都醒了过来,琉璃不可能没有醒来——
尤其是他们在家里可是一直睡在一起的情况。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之后我马上返回房间,在我正要钻进琉璃的被窝时——父亲从背后钳住了我的双臂。
|
” |
在这种前提下,两人一同惊醒后,最终的处理方式却是——月社妃前去面对失控的父亲,而自己则继续躺下睡觉??
上述事件发生在蓝宝石打开之后。
在面对状态不稳定的父亲时,不选择挺身而出,贯彻保护,而是退居其后,交给妹妹来处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
此时的月社妃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那个柔弱且不善言辞的形象,而是被替换成了什么别的东西。
因为并不是柔弱,所以不需要自己保护;
因为并不是不善于交际,所以想来能够妥善处理;
因为是阳光且讨喜的可爱存在,所以理应不会激化矛盾。
抱着这样的印象,才会在妹妹选择主动出去迎接时没有制止,而是相信着她能搞定——
这恐怕才是当晚发生的真实情况,才是这场侵犯未遂事件的真相。
换言之——被蓝宝石抹去的日向彼方,其形象的一部分,被投射到了月社妃身上。
恐怕有人会问:这种投射真的能成立吗?
两人之间的性格差距大到完全无法令人忽视。琉璃难道不会感到不协调?
然而笔者需要反问:真的大到无法忽视的程度吗?
一来,蓝宝石在当时刚打开并不久。这个事件发生在初二学期那一年的4月之前,而前一年的11月中旬兄妹两人才刚刚和萤相遇。
那个时候,众人甚至对魔法书相关的信息一概不知。
琉璃对印象遭到修改所造成的偏差,即使有所察觉,也完全无从怀疑,得不到任何有效的结论。
再者,正如笔者之前所说,彼方与众人密切接触的这段时间内,也必然对众人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月社妃身上,真的没有这种影响的体现吗?
我们还是来看看第三章里,她自己的评价吧:
《蓝宝石的存在证明》 ep.2
| “ |
因为当时的我性格更可爱些,更讨人喜欢些,所以我对片刻间动不了的琉璃,心生了一种他背叛了自己的感觉。
——我呀,真是个令人郁闷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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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可爱些,更讨人喜欢些?
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了。无可置疑,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月社妃家庭悲剧的最大诱因——
琉璃搞混了自己的妹妹应该有的形象。
蓝宝石的光芒如此地炫目,以至于掩盖了一切真实,最终酿成了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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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谁撕下了黑曜石的疑问
| 疑问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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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的开头,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
《白珍珠的泡沫爱慕》 ep.1
| “ |
黑暗肆虐的图书馆深处,封锁的禁书室。
一个少女屏住呼吸闯入,拿起收存其中的一册书。
《潘多拉的狂乱剧场》
游行寺暗子遗留的魔法之书早已光芒暗淡。
少女看了它一眼后,面无表情地撕下书页。
对于这件事,纸上魔法使没有察觉。
就因为没有察觉,事态才走向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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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纵观整个故事,《潘多拉的狂乱剧场》总计只遭到过两次撕页。
一次是理央所为,而另一次则将黑曜石送到了琉璃的手上。
理央撕下书页的场景在第六章就得到了记述。第十一章也揭示了那书页上究竟记载了怎样的内容。
于是,显而易见地,此处的描写只能是黑曜石被某位少女撕下来的场景的忠实记录。
那么,这位正体不明的少女究竟是谁呢?
大多数读者的第一反应都是一致的——那是《月社妃》所为。
这也确实与第九章末尾其“本人”的陈述相符:
《白珍珠的泡沫爱慕》 ep.3
| “ |
[琉璃] 「这张书页是《潘多拉的狂乱剧场》的后续吧。」
意思是看了这个就会知道真实。
也就是说,能知道暗子小姐希望着怎样的故事。
[妃] 「它既是未来,也是过去。就连潘多拉隐藏的秘密也记录在上面。」
[琉璃] 「为什么你会持有它?按理说,不可能是你能持有的物品吧?」
[妃] 「原因当然是那个了。」
她淘气地笑起来。
[妃] 「偷偷地溜进去,撕下来后拿走的。暗子小姐不在的图书馆值得一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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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乍看之下,这好像没有什么疑义。
然而,倘若读者对纸魔整个故事的发展脉络足够熟悉,恐怕在笔者引用这一场景时就注意到了某个不协调之处——
为什么这一幕被安插在了第九章内?
《月社妃》可是在第八章的末尾就自我销毁掉了。
可能会有读者认为,这只不过是纸魔中存在的大量插叙的其中一个罢了,就像琉璃时不时就会回忆起过往的片段一样。
然而,笔者要在此提醒大家注意的是——
本作的一切回忆性质的插叙,都采用了黑白画面的表现方式,且有相当明显的指示词表明此处进入了回忆。
而第九章此处对于撕书场景的描写,就仿佛书翻到了下一页一般地,毫无过渡的出现在了此处。
上一刻琉璃还在黑白画面中回忆自己与夜子的对话,下一刻呈现在读者眼前的就变成了禁书室内的棕色书架,以及桌子上摆着的某正体不明的红色书本。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场景只可能是确切发生在当下的现实。
而这也就意味着——
在《月社妃》当着《四条琉璃》的面自我销毁之后,再过了一段时间,黑曜石才被什么人从潘多拉上面撕了下来。
在琉璃于教堂不知为何陷入的白日梦境中,因不明原理再次出现的妃本已承认了撕下黑曜石是自己所为。
然而这一时间上的冲突无疑揭示了其中的矛盾,宣告着那并不是真实。
——除非,梦境中的妃,欺骗了琉璃。
或者,更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是——
《月社妃》,实际上并没有被销毁掉。
于是,现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撕书者另有其人?
首先考虑妃对琉璃撒下了谎言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有别的什么人钻进了禁书室,找到了潘多拉,并从上面精准地撕掉了黑曜石的部分。
这看上去像是只有理央才能办到的事。
然而理央从未提及到这一点,哪怕是在第十一章解除命令的限制后也是如此。
更何况,此时的理央依然处于命令的束缚之中——于是笔者只好排除掉她的可能性。
那么,剩下的少女之中,还有能力办到这件事的人,便只剩下了一位——日向彼方。
问题在于,此时的彼方是怎么提前知道潘多拉的存在的?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3
| “ |
[妃] 「你能收下这个吗?」
她递过去的,是一本书。
她一拿出来,少女就露出警惕的神情。
[妃] 「请放心。这是我写的冒牌书。」
[彼方] 「像磷灰石那样的日记吗?」
[妃] 「正是如此。」
《萤石的时空残影》
有如穿越了时空,唐突出现了的那个存在。
[妃] 「写着现在我的所想与所愿,是继磷灰石之后的故事。」
[彼方] 「……原来如此。」
放下警惕的少女毫不犹豫收下了书。
收下后,少女立刻翻开书,确认书页上的文字。
上面写的是魔法之书打开后,妃作为纸上存在的数日间回忆。
记录了魔法之书打开后,作为重来存在的妃,心里想过什么。
[妃] 「只要会回想曾经有过我就好。包含着这样的愿望,这本书就交给彼方。」
[彼方] 「……你什么意思?转交这本书的话,理应有比我更加适合的人。」
即使不说出名字,也明显知道是谁。
[妃] 「不,除了彼方就别无他人。只有你才是能够托付的对象。」
妃的话不容我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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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唯一可能的线索,只有妃转交给彼方的那本书了。
这本书上面究竟记载了什么,直到整个故事结束之时也没有得到具体的描写——有点眼熟的说法,对吧?
不仅如此,当琉璃注意到这本书的存在,刚想询问其中细节之时,彼方还以一种十分僵硬的方式转移了话题。
《白珍珠的泡沫爱慕》 ep.3
| “ |
[琉璃] 「说来……你从刚才起就拿着的书是怎么回事?从妃的房间找到的?」
那是一册封面设计不常见的书。
虽然知道她有读书的爱好,但很少见她拿着书走的样子。
[彼方] 「这个……」
她略显烦恼地苦笑起来。
难道有难以开口的原因?
[彼方] 「——啊」
在对话中途,
她中止了苦笑,小声地叫起来。
[琉璃] 「怎么了?」
[彼方] 「书架的背面好像贴着什么。一封信?」
把妃的房间上上下下翻了个遍的她似乎眼尖地发现了什么。
|
” |
当然,从结果上来看,这次转移话题是极为成功的——无论是琉璃还是玩家,此刻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新出现的线索之上。
于是,某个好像有点重要的内容就这样被一笔带过了——同样地,直到故事结束都再也未被提及。
那么,这本书里到底记载了怎样的内容呢?彼方又为什么表现出了回避的态度?
倘若妃在上面写明了潘多拉及其中的黑曜石的存在,那么彼方会遵照妃的遗愿将它撕下倒也符合常理。
然而,妃并未选择将它直接交给琉璃,而是让彼方代为保管,彼方也选择了对琉璃缄口不言。
甚至,如果这个结论成立的话,黑曜石会被藏在教堂的钢琴下,也将会是由妃在此书中指引着彼方去这样做所导致的。
连带着妃欺骗了琉璃这一假设本身进行考虑的话——
这就好像是绕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弯子,而仅仅只是为了让琉璃相信这一切确实是妃所为。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 “ |
为什么《黑曜石的因果目录》会成为公认的解密之章?为什么包含主角团体与玩家在内,所有人都对其中的内容深信不疑?
因为魔法使畏惧了。因为妃的残影说那是真实。因为彼方推测其中含有真相。因为黑曜石自己说这是真相。因为这个作品需要一个解密章节,来告诉大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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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为什么,当梦境中的妃告诉我们黑曜石记载着过往的真相时,无论是琉璃还是读者都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月社妃深爱着四条琉璃。
完整地铺陈在眼前且壮烈得让人痛彻心扉的爱构成了这种无条件信任的基础——然而此刻恰巧正是它干扰了所有人的视线。
当然,这并不是在说,月社妃在黑曜石的真相上也欺骗了琉璃之类。
从她的角度看来,记述在其中的内容大概确实是被隐藏的真相吧——毕竟,黑曜石在她和琉璃的死因上并未撒谎。
但妃仍然进行了这样的欺骗。也就是说,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那么,反过来思考一下——不这么做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首先,假设妃选择直接将这本书交给琉璃,让他立刻知晓黑曜石中的真相。
那么,和真实的故事发展比起来,最重要的区别就是——
此时的妃,依然作为纸上存在活着。
琉璃将在妃依然存在的前提下,得知妃自杀的真相和动机,以及自己的真实。
那么,显而易见的一个结果就是——
妃再也没法自我了结了。琉璃将不会再容许那种事发生。
这无疑与妃的目的相悖——自己若不从琉璃面前消失的话,又该如何将夺走的过去归还给彼方?
那么,仍然将这本书托付给彼方,但只是要求她在自己消失之后再打开,而不作其他的欺瞒呢?
这样一来,黑曜石就变成了“彼方遵照妃的想法,在禁书室里找到并撕下来的魔法书的一部分,据说记载了过去的真相”——
稍等一下。
现在的彼方,在琉璃的角度看来,好像只是一个局外人才对?
……他真的会选择去相信如此离奇的说辞吗?
于是核心的疑问得到了解决——之所以要绕这么大一圈,并非是出于别的什么企图,只是单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看上去合情合理,确实是逻辑自洽的解释。
那么,有什么证据吗?
——很可惜,完·全·没·有。
实际上,不仅仅是没有证据这么简单。
这一猜想还遗留了数个问题没能解决——
妃出现在了琉璃在教堂陷入的白日梦中,其中的原理究竟是什么?
在《青金石的幻想图书馆》被破坏后,又亮起了萤石的光芒,让月社妃出现在现实中劝阻夜子,其原理又是什么?
彼方提前得知了黑曜石的存在,但又表现得像是没看过其中内容,原因又是什么?
特典结尾出现的萤石光芒,以及疑似是妃所留下的语句,其真相又是什么?
遗憾的是,建立在这一猜想的前提下,笔者恐怕永远没办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了。
《月社妃》仍在讲述?
与前文相对地,另一种更加骇人听闻的可能性是——也许《月社妃》从未被真正地毁掉。
也就是说,虽然下定决心归还属于彼方和琉璃的幸福,但妃并没有真正杀死自己的必要——
只要结果上琉璃真的以为自己死去了就可以了。
这似乎与暗子对妃下达的命令相悖。
不过,倘若我们放宽标准,不认为暗子要求了妃一定要自杀,而仅仅是让琉璃失恋即可,那么这便不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这样一来,上一猜想的结尾所提及到的多个片段,也便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白珍珠的泡沫爱慕》 ep.3
| “ |
[琉璃]「妃——」
突然,我好像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气。
香气带给我一种怀念的感觉。
这是萤石的光辉?
或者是迷走于幻想与现实境界的,白日梦?
我拿起了取得的书页。
啊啊——我感觉到某人的存在在接近。
眼前亮起了萤色的光芒。
来,展现小小的奇迹,让我做一场短暂的美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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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金石的幻想图书馆》 ep.3
| “ |
[夜子] 「哎?」
背后亮起了萤石的光芒。
潜藏在坏掉的青金石中的萤石。
那个光芒温柔地包住了我的憎恨。
在下定决心一切任凭憎恨处置,
囚禁于黑色的感情的我,构想冰冷未来的瞬间。
她从背后走来。
即使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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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金石的幻想图书馆》 ep.3
| “ |
萤色的景色落幕,意识慢慢沉入深渊。
尽管感觉萤石的光芒在慢慢消失,但我好像在最后感受到温暖。
不过,我觉得那肯定是我的思念所创造的,像幻想一样东西喵。
[妃] 「——萤,谢谢你。」
涌上心头的舒心暖意,使我不禁泪湿眼眶。
然后,今后我也会一直爱着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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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日向彼方所拿到的《萤石的时空残影》,其中的内容也同样有了新的解读——
也许,其实它才是真正的《月社妃》?
而妃在琉璃面前亲手撕掉的,只是她自己撰写的伪物而已?
撕书之时,妃确确实实在琉璃面前消失了。这也是琉璃确信妃已再度离去的决定性证据。
然而这并非没有其他的办法办到——
《萤石的时空残影》 ep.1
| “ |
[理央] 「红色水晶完结的同时,理央把自己的书合上了。啪的一声,以自己的意志合上。」
[理央] 「其实就算变成吸血鬼也不会死,理央不害怕结局——」
就算是这样,她也悲伤地说道。
[理央] 「理央讨厌自己不是人的事败露。因为这是最讨厌的事,所以想装成死了的样子。」
合上书,闭门不出。
没有设定束缚,就不会作为伏见理央生存。
只会作为一本书,一直隐藏在书架之中吗?
[理央] 「书没有打开的期间没有意识,理央不知道自己打开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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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至此一来,所有可能出现的矛盾,便都得到了解决。
这无疑是一个非凡的猜想。《月社妃》仍然活着什么的,倘若真的能证明的话,想来妃党应该会为此大开庆祝会吧——到时候笔者一定要去喝上三杯。
然而论述又一次来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非凡的猜想,需要非凡的证据。
那么,有什么证据吗?
——很可惜,完·全·没·有。
以上所有遗留的疑问,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笔者无能为力的问题。
仅依靠书中的线索,已经无法得出任何新的结论。
不过,如果不是没能够解决的问题的话,笔者也不会把本篇安排在这个位置了——谜雾之中,不就是到处都是谜团的意思吗?
所以各位读者就权且当作可能性的猜想看待吧——
万一rkr哪天就决定公布答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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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 ↑ B站:wstt50123
- ↑ 见勘误
- ↑ 见勘误
- ↑ 显然这并不能当作是rkr考虑不周的结果,详见galgame批评对他本人的采访。
- ↑ 即彼方的告白与蓝宝石的打开
- ↑ 见勘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