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行尽了,当守的道我守住了 | ” |
——《龙族Ⅲ:黑月之潮》 |
“ | 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 | ” |
——希尔伯特·让·昂热 |
上杉越是由江南所创作的小说《龙族》及其衍生作品的登场角色。
东京大学后门的小街上,越师傅再度支好了拉面车。 越师傅能记住每一位熟客,即便他们大多都是大学里的穷学生。 吃着800日元一碗的拉面,聊着爱情话题,或是男人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容。
在轻松自在的氛围里,拉面摊的环境能让人忘掉很多烦恼。如果曾经的老友没有现身的话,想必越师傅会把那些过去一直忘下去。 忘掉“上杉”的姓氏,忘掉混血种的身份。 忘掉蛇岐八家家主的地位,更会忘掉自己曾是旧时代的黑道皇帝。他本不用再回忆起往昔的记忆, 棋圣与夏洛特嬷嬷的故事会随着皇血的诅咒一同埋藏于时间之下; 他愿意承认现在的自己是个年迈的懦夫, 抱着重回法国修道院的梦想继续苟延残喘; 他会继续把自己当做那个遗弃了世界,也被世界遗弃的人, 不会得知自己有两个儿子的事实,对这个世界重燃希望; 他再不会重拾黑道至尊的威严,再不会将自己的期望托付于老友, 再不会升腾起黑色日轮,唱着和歌潇洒赴死。
皇血——这是上杉越最后要赎的罪——只要他孤独离世,世上便再无这遭受诅咒的血脉。
原著设定中,作为蛇岐八家的末代影皇与上杉家家主。言灵为序列号110的"黑日",在阻击尸守之潮时为掩护昂热等人牺牲。
“关于最后一个皇的人生。我可不是说那个冒牌的家伙,”上杉越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是说我自己,听完我的故事你就会知道为什么皇血已经断绝,以及为什么当年我要从自己的家族中逃走,过了六十多年拉面师傅的苦日子。”
上杉越的父亲上杉秀夫是日本年纪轻轻的棋圣,,而上杉越的母亲夏洛特·陈是中法混血儿,是个修女,作为法国天主教的代表来访问日本,上杉秀夫在文化交流祭中蒙眼下棋战胜了夏洛特·陈。后两人私奔,家族大怒,派出忍者准备杀掉夏洛特·陈,夺回上杉秀夫。
原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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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第九十八手的时候老爹说,你已经输了,我听见你的心跳乱了。上杉越叹了口气,“妈妈不是对棋局失控了,是少女心失控了,可妈妈是个见习修女,是发誓要侍奉主的人,修女都要见习六年,六年后如果她不后悔,就要向主发永愿,成为终身修女,在六年的最后一天,她和老爹乘船逃往里昂,这是一场纯碎为了爱情而进行的伟大私奔,同时背弃了天主和日本黑道的最高家族。天主倒满宽宏大量的,至少没来兴师问罪,但家族长老勃然大怒,派出风魔家忍者前往法国,誓要杀死妈妈夺回老爹。” |
后来家族发现夏洛特·陈已经怀上上杉越,于是便改变计划,把上杉秀夫和夏洛特·陈带回家族,但上杉秀夫不原意,他带着夏洛特·陈连夜逃走,准备先找个地方把上杉越给打掉。昂热:“看来你还在胚胎形态的时候就很不讨父母喜欢
由于因为在内三家,孩子的降生往往是要母亲命的事儿。内三家的婴儿有大半都是怪胎,胎儿直接龙化,在母亲的子宫就变成了鬼,而且是最凶恶的鬼。怀了鬼的女人都会因为难产而死,这是配种女们早已注定的命运。她们住在华美的屋子里,被几十个侍女服侍着,食物是最好的牛肉和金枪鱼,用朝鲜老山人参进补,她们要是发怒,侍女就要被拉出去杀掉。在尊崇待遇的背后,她们的工作就是白天锻炼身体,晚上服下催情的药物当配种机器,一旦怀了鬼就得死。
所以上杉秀夫想干掉上杉越,甚至不愿等到胚胎成形,以免我伤害母体。辛亏夏洛特·陈的坚持。上杉越才混过了这一关。但在夏洛特·陈临盆的时候,忍者再次找上了他们,上杉秀夫用枪抵着自己的脑袋和忍者们谈条件,他开出的价码是他返回日本,让上杉越和妈妈留在法国,并且要家族发誓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
家族最终答应了上杉越老爹的条件,因为那种厌世的棋圣发起神经病来确实会对自己的脑袋开枪,那样家族就损失了珍贵的种马。上杉越老爹回日本,夏洛特·陈留在法国抚养上杉越,家族留了一笔算得上丰厚的抚养金。但夏洛特·陈是个孤女,从小就在教会学校长大,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未婚女人,抚养孩子太艰辛了,迫不得已,她隐瞒了自己有孩子的事,回天主会发了永愿,成了一名终生的修女。有了教会的支持,上杉越也顺利地进了育婴堂,接着升入教会学校。
昂热:“你提到父亲的时候管他叫老爹,提到母亲的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叫妈妈,你很爱你母亲吧?”
上杉越答:“废话。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亲人啊。但我不能跟人说那是我妈妈,我经常去教堂祷告,其实我根本不信教,只是想远远地看她。派圣餐的时候她会从我面前走过,抚摸我的头顶,手轻轻颤抖。为了能常见到我,她向神父申请负责教会学校的工作,睡前她都会给孩子们讲圣经故事。那种感觉好极了,一间屋子里摆着很多小床,每张小床里谁着一个孩子,所有孩子都睁大眼睛,修女坐在灯下用美妙的声音讲故事,私下里每个孩子都叫她妈妈,他们喜欢她,但我知道她其实只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上杉越仰头望着落雨的天空,“她那么圣洁就像天使,我随处都能听人说起她,听人说夏洛特嬷嬷夏洛特嬷嬷……好像妈妈无处不在,好像永远不会孤单。”
上杉秀夫后来和许多配种女努力造皇,最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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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父亲后来呢?”昂热问。 “在日本跟很多配种女混,每天努力生孩子,后来死了。” “这经历也太简单了吧。” “一头种马的经历还能多复杂?每天就是配种配种和配种,但没能配出皇来。” |
上杉越的觉醒是在某天下午,事前完全没有征兆。那是一场灾难,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言灵爆发,三个街区被上杉越化成了废墟。在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家族的使者出现在上杉越面前,穿着神官的礼服,看起来像是从古画上走下来的人。他们是来迎接新皇的,一艘蒸汽轮船停在港口,漆成朱红色,那是接上杉越去东方登基的‘宝船’,他开心极了,从小到大上杉越都觉得自己是千万平凡人中的一个,可忽然有个东方古国的人来迎接他,说上杉越其实是他们那里的皇帝,他怎能不蠢蠢欲动?上杉越迫不及待地要去见证那个属于他的国家。夏洛特·陈也很高兴,她觉得这样上杉越和老爹就能重逢了,但她不愿意和上杉越同行。”
她说自己已经发了永愿,从此心中只有上帝。她把她在尘世间的一切私心和爱都留给了上杉越,上杉秀夫见到上杉越就像见到她。过去的已经不存在了,只有夏洛特嬷嬷。” 后来上杉越到达日本时受到了家族的隆重欢迎,很快就在神官的簇拥下举行了封神仪式,我们可以把它想象成黑道皇帝的加冕仪式。那时的上杉越是个纯正的法国小青年,长老们却费尽心机要把上杉越变成日本人,他们教上杉越剑道、茶道与和歌,安排国宝级的能剧大师为我单独表演,上杉越跟高僧见面装模作样地讨论禅学,上杉越还有七位日本籍的妻子,或者叫配种女。她们梳着沉重的发髻,满脸抹着白粉,初次见面的时候上杉越都分不出她们的区别。下属们向我保证她们都是顶尖的日本美人,真正的大和抚子,会给一个掌握权力的男人带来幸福的家庭。而上杉越总是笑话她们的细脖子会被那个沉重的大脑袋压折。 其实上杉越心里从未认可她们是我的妻子,她们在上杉越看来就是玩具,上杉越已经记不得她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全名了。上杉越命令她们解散长发,学法国女人的样子烫成大卷,教她们裁剪露大腿的裙子,还从巴黎买来高跟鞋。他想念巴黎的夜生活,就叫她们穿得像是巴黎红磨坊里的舞女一样,排成一排演练康康舞。他看不起她们,但上杉越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上杉越可以随便玩弄她们,她们却会对他笑,这是法国女人永远不能给他的东西。
后来—— “下属们看我实在不喜欢住在神社里,就为我建造了欧式的“皇宫”,里面有罗马式的浴室,大到我能带着我的七个妻子一起洗温泉浴。为了回报他们卑躬屈膝的善意,我开始履行我作为影皇的责任。我的工作主要是接受觐见,见的都是些历史上声名赫赫的人物,东条、松井、山本、近卫、土肥原……”
昂热:“二战的甲级战犯们都争先恐后地对你献上忠诚啊。”
“我当时可没觉得他们是战争狂人。他们说历史走到了重要的时刻,强国们都在试图重新瓜分资源,日本需要打破岛国的束缚走出去。他们对我痛陈日本在历史上所受的欺凌,日本人民的辛苦和坚强。我就表示我深受感染,鼓励他们对外扩张生存空间,我赐予他们祝福。”
“战争的前几年我过得一直不错,东亚战场上传来捷报,德国盟军也在欧洲战场上顺利推进,俄国人和美国人还没有参战。我一如既往地生活着,每天动员家族中的年轻人,接见归国英雄,玩弄我的妻子们,如今回忆起那段生活我好像活在荒淫的梦里。直到希特勒忽然进攻法国,马其诺防线全线崩溃,八天后法国投降,我的梦忽然碎掉了。我想起妈妈还在法国,因为战争的缘故一五年我们都没有通信了。我简直疯掉了,立刻就想跳上船赶往欧洲,但下属们劝谏我说不可以,很快日本就会在太平洋和美国人开战,那时交通将会断绝,我再也不能回到日本,他们向我保证说会跟德军参谋部联系,无论如何确保我妈妈的安全,德军参谋部也确实派人去了妈妈任职的教堂,留守的神父说妈妈几年前就离开了法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安了很多,战争开始前妈妈就走了,那么她应该没什么事。我相信妈妈一定是去了某个没有被战争波及的地方,在那里会有一盏灯,她穿着黑色的修女服坐在灯下,给一群孩子讲圣经故事。”
这时上杉越听说昂热来了,一个叫昂热的男人,他是欧洲秘党的领袖,他要来接管日本的混血种。”
“于是你决定刺杀我。”昂热说。 以下是原文:
原文(谨慎观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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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其实我什么都不懂,不懂战争也不懂经济,我唯一的优势就是血统。我是皇,绝无仅有的超级混血种,我适合单枪匹马的去打一场圣战,这场圣战中我的敌人是欧洲秘党的领袖。你们在公开的战场上战争了我们,我就在秘密的战场上杀了你。我自信世界上没有胜过我的混血种。但‘时间零’真是一种能够逆转战局的言情。我空有血统却没有临敌经验,你挥舞两柄木刀殴打我,我这个皇居然无力反抗。 “二天一流,那时我刚刚学会,打人必用那招。”昂热微笑。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么?你一个劲儿殴地殴打我,我一个劲儿的咆哮。我说战争中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你们并不神圣,我们也不后悔,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最后你问我说,你知道你们的居然在海外都做了什么么?我忽然愣住了。是啊。我不知道,我从未亲眼看过海外战场,我只是呆在深宫中宣讲。第二天有个美国上尉开车给我送来了一车档案,那是你们用在东京审判中的证词。” “是我派人给你送去的,我当时觉得你是个被惯坏的死孩子,货真价实的王八蛋。”昂热说,“需要学习学习。” “我日夜不停地看那些证词,开始我每看一段就奚落美国人的无耻,把战争错误都算在日本人头上。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即使是有些平民会被遭殃,那又怎么样?在历史的前进中总有些人会殉难,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上衫越说,“知道我看完了一份南京大屠杀的证词……我觉得自己石化了,一寸寸的开裂,一寸寸的灰化…… 1937年12月,南京被攻克,之后的六个星期中。城里有三十万平民被屠杀。南京城里西方桥民的证词是审判战犯的关键证据,一位法国天主教堂的修女说,日军甚至冲进西方教堂开设的育婴堂。强暴藏身在里面的中国女人。老嬷嬷让中国女人们穿上修女的衣服,秘密地带他们出城。他们在江边被日本军队拦截,藤原胜少校发现他们都是假修女,于是所有女人都遭到了强暴,反抗者被用刺刀刨开了肚子。没有遭到侵害的只有带队的那位老嬷嬷,但她目睹了那血腥残酷的一幕后无法忍受,于是开枪自杀。死前她诅咒说神会惩罚罪人,用雷电用火焰……” “她的名字是夏洛特?陈。”上衫越缓缓的转身,缓缓的抬起眼帘,直视昂热的眼睛:“那是我妈妈!” 他的眼睛变为酷烈的暗金色,彷佛有熔岩在深处流动,他的龙血正狂暴地涌动,完全不受控制。 “我妈妈死后藤原胜少校用她的尸体试刀。他的佩刀是锋利的‘七侗切’他把妈妈和中国女人的尸体堆起来,一跃而下斩断七具尸体……我惊恐地尖叫,像个被吓坏的孩子,我不敢相信那份证词,妈妈分明还好好地活在世界上某个平安的角落里阿,她在等下给一群孩子讲圣经故事,她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呢?那些卑贱的蝼蚁怎敢把刀刃用在我妈妈身上?那些蝼蚁那些逆贼!他们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赎罪!”上衫越低声嘶吼。 他一直故作平静,这时终于克制不住露出了本相。传说龙颈下有一尺逆鳞,触之则怒杀人,母亲就是上衫越这条老龙的逆鳞。 “我提着刀冲出门去要杀人,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藤原胜。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所有归国军人我都能查到,但我偏偏没法杀这个藤原胜,因为在日本宣布投降的当天,藤原胜中校切腹自杀,被誉为英雄,他的排位被供奉在神社的高处,因为他证明了自己的武士道。”上衫越的眼角抽动,“那座神社就是蛇岐八家的神社,他的真实姓氏不是藤原,而是宫本,他是我的部署。但因为级别太低下了,我没有接见过他。” “逆臣何能拥有英雄之名?”上衫越猛地抓住一双筷子,就像武士拔刀般,手背上青筋凸起。 不久之前他还淡然地说自己只是个拉面师傅了,可此刻他瞳孔中涌动着仅属于皇的狂怒。 |
于是上杉越在狂怒之中烧掉了家族神社并杀掉了他所有的妻子,然后携几十把古刀出逃。 这是他想清楚了一件事:天主教是反对自杀的,作为虔诚的修女,妈妈却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为什么呢?因为不堪忍受女孩们受欺凌的场面?不,她是受不了自己内心的折磨,因为她心里清楚她的儿子也参与了那场战争,还是那些暴徒的精神领袖。她最后诅咒的人不是藤原胜啊,而是我,该被天雷和火焰杀死的人不是那些用身体侍奉我的可怜女人,而是我。”
“这就是我的罪孽,足够把我钉死在十字架上直到世界末日。我对不起我妈妈,我听她讲了那么多圣经故事,却从未从中领悟爱。”上杉越从领口中摸出银十字架攥着掌心,默念,“你当懊悔你这罪恶,祈求主,或者你心里的意念可得赦免……多年之后,我终于信了神。我现在是社区教堂的兼职牧师,有时候我整个下午都坐在教堂里,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还是里昂郊外那座不大的教堂。我期待着有人忽然在我耳边说起夏洛特嬷嬷如何如何……这是我这一生仅存的平安喜乐。”
后来,上杉越成为了一位拉面师傅,在价值十二亿美元的街上卖拉面。
被昂热找到后,与昂热攀谈上杉越:“你你你你……你就是他妈的一个老混蛋!自从我认识你,我的生活就全完了!将来我死了一定要在我的坟头上立碑写上‘昂热与狗不得参拜’,免得我在棺材里气得翻身!”
昂热:“你讨厌我归讨厌我,别把狗牵扯进来。”
不幸的是,神苏醒了,但上杉越却想要一张离开东京去法国的机票,在他如愿以偿将要登机的电话的时候,昂热的一个电话将他拉回了现实——上杉越其实有两个儿子:源稚生、源稚女
原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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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越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打电话给他,他的电话号码没几个人知道,通常只有送面条和猪骨的伙计才会给他打电话。 “到机场了么?”电话里传出昂热的声音,背景声是狂风巨浪。 “到了到了,我在海关办通关手续。”上杉越舔了舔嘴唇,“谢谢……谢谢你昂热,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失望个屁,我对你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昂热冷冷地说,“我有件事,本想离开日本了再跟你说,不过想了想,还是现在告诉你吧。根据我们的情报,你可能有两个儿子!’’ 上杉越呆住了,一瞬间脑海彻底空白,女孩的哭声、人们的斥责声、小猫的喵喵声,什么声音他都听不见。怎么会?哪里来的儿子?自己孤独了那么多年,已经放弃了人生,这时候却冒出两个儿子来? “你没听错,你有两个儿子,就在东京,但你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昂热重复。 “是……由衣生的么?’’静了好几秒钟,上杉越轻声问,声音剧烈地颤抖,全然不像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 “由衣?’’昂热倒是怔住了。他想过上杉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各种反应,但是由衣是什么东西?由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是由衣生的?那是……千代子?’’上杉越犹豫着报出了另一个名字,昂热这才想明白由衣是个日本女人的名字。 “千代子又是什么东西?’’昂热惊怒。 “那……多鹤?富枝?’’上杉越绞尽脑汁回忆着,“总不会是芳子吧?” “你这个老王八蛋!你这些年不是号称过着禁欲的孤独生活么?不是号称宁死不结婚就是不要生下带皇血的后代么?由衣是怎么回事?千代子是怎么回事?多鹤、富枝、芳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是你跳老年交谊舞的舞伴么?是你厨师训练班的老同学么?还是你在歌舞伎町找的廉价老女人?”昂热在暴怒之下槽技全开,“你不是全身器官衰退么?肾功能怎么没衰退呢?” “喂!不要侮辱我的朋友!她们都是有正经工作的女性!” “什么正经工作?勾引拉面厨子的正经工作么?” “居酒屋老板娘……喂喂!我可没有骗你,我是说我这些年过着孤独的生活,可孤独的男人不都该去居酒屋排解排解么?我都有用避孕措施……你刚才说我有儿子,我有儿子?” “只是猜测,不过可能性很大……”昂热轻声说。 “他们……他们的名字……告诉我他们的名字!他们长得像我么?他们过得好么?还有……他们的妈妈到底是谁?”上杉越的手在抖,他几乎握不住那台小小的手机。 父亲和自己的教训在前,这些年上杉越一直在跟自己说皇血是带来诅咒的东西,留给后代只是把诅咒留给他们,所以他从未憧憬“儿子’’这种东西,也没想到这东西真有降临的那一天,他会紧张到这种程度,就像是父亲在产房外等待第一声啼哭的心情,他迫切想知道生下来的是什么,想看到他们,却又怀着畏惧。 这些年他们怎么过来的?谁在照顾他们?他们吃没吃过穷困的苦?有没有被人欺负过?走没走过弯路?有没有爱上什么女孩?会不会不知好歹地去混了黑道,像街头那些无知的混混一样荒废人生? 无数疑问从上杉越的心里冒出来,仿佛喷珠溅玉。 他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儿子真是黑道,而且是黑道的君王们,他们岂止不会荒废人生,他们的人生简直在熊熊燃烧。 昂热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短暂地沉默了。 “喂喂!昂热!昂热!”上杉越失态地大吼。 手机里就此沉默了,通话中断了,同一刻地面再度震动,新一轮的震波袭击了东京,所有人都被掀倒在地。上杉越在地面上爬行,抓着手机想要回拨,却发现手机里根本就没有昂热的来电号码。 那个瞬间的犹豫,该说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完。 |
还没为希尔伯特·让·昂热的力竭而哀悼,下一个赶到战场的战场的是——影子天皇:上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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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beravianimammeam.”他对着海风说。 这是句拉丁文谚语,意思是“我的灵魂已经被释放了”。身体轻加飞鸟,似乎灵魂正在溢出,居然如释重负。 “Morsultimaratio!”黑暗中有这样的吼声回应他。 一只手抓住了从天而降的暴怒,一只斑驳的、青筋暴跳的手。黑影跃出高台,风衣招展如风中的战旗。暴怒被他握紧的瞬间,刀身上再度生出熔金色的纹路,沉雄的吼声震开了雨幕,这柄迄今为止只接纳过昂热和路鸣泽的危险武器被那个人轻松地掌握。他翻身坠落,暴怒刺入龙的颅骨,瞬间将整个头盖骨震碎。那人把左手的长剑刺入龙的脑干,龙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他左手的剑是被昂热丢弃在高台上的贪婪,这柄“吸噬之剑”的天性就是榨取伤者的生命,大量的脊髓液被榨出后从剑柄喷出,形成暴溅的银泉。 昂热在最后一瞬间抓住了长尾上的鳞片,那个黑影则踩在龙形尸守的头颅上俯瞰昂热。 “但对你来说还不是时候。’’他笑着说。 他用来回应昂热的也是一句拉丁文谚语,意为“死亡是终极的规律”。他们都在欧洲的大学获得学位,在他们上学的年代,拉丁文还是必修的科目。 上杉越,这位拉面师傅在最后一刻赶到,带着黑道至尊的威严。他脱掉了拉面师傅的制服,摘掉了可笑的包头布,换上了黑夜般的长风衣,背后的旅行袋里插满了日本刀。他并不算很魁梧,但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皇帝端坐在高处,俯视屈膝在地的臣子们,眼神平静如水,但是水中藏着赫赫风雷。一瞬间连昂热也被他的威严压制,毕竟昂热只是秘党的领袖,而上杉越曾经是日本的影子天皇,那种凭临众生的威严,一旦养成了就不会忘记,无论他是不是在拉面这门手艺上荒废了几十年。 “你不是离开东京了么?”昂热大吼着问。 上杉越这才醒悟过来他不是来表现王者之风的,他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于是也吼着回应:“没死就快说!我儿子到底是谁?” |
所以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问你儿子的?那你女儿你咋不问呢?
儿子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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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只顾着喘气!快说!快跟我说说我儿子的情况!”上杉越用握刀的手不断地捅昂热。 “你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斩断皇的血脉了么?听说自己有儿子难道不该觉得很失望么?”昂热没好气地瞪着这个老家伙。 “废话什么?快说快说!”上杉越没心情跟昂热斗嘴,回头一刀把一只尸守的头颅劈开,一脚踹飞。 “就是你认为的冒牌货,蛇岐八家现任的大家长,他是个试管婴儿,你当初向德国人提供过基因样本。”昂热顿了顿,“还有他的弟弟。” 有很多话现在都没法说,比如弟弟其实是猛鬼众中的龙王,再比如这对兄弟中注定只能有一个活下来,在那口幽深的井里,他们的决战想必已经开始。 昂热没想到上杉越这个老神经病会不顾一切地跑回来,他给上杉越打那个电话只是觉得自己也未必能活着离开海萤人工岛,他不想这个秘密从此湮没,一个人有儿子是个大事,上杉越应该有知情权。至于一个老光棍忽然得知自己有儿子之后的反应,昂热确实没法预料,他也没儿子,搞不懂父子感情是怎么一回事。 “靠那点基因样本就能造出试管婴儿来?你确定你没搞错?”上杉越瞪着眼睛,一只尸守想从侧面偷袭他,他随手就用刀背打折了尸守的颈椎。 同是皇血的继承者,在上杉越身上表现出来的血统优势还远胜于源稚生和源稚女这对兄弟,试管婴儿毕竟还存在着某种局限性,人类的科学还未强到可以完全复制龙族血统的地步。 “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如果我们还能从这个岛上逃出去,你大可以拉着他们去做亲子鉴定。亲子鉴定你懂么?在如今亲子鉴定总不算什么高技术了,花点钱任何机构都会告诉你他们是不是你儿子。” 这个时候昂热没法告诉上杉越更多真相,一个关冲冲跑来问询儿子姓名的父亲,你告诉他,他的儿子们正在死去,那他会瞬间失去战斗下去的信念,而上杉越是这座人工岛上最强的战力,他曾是混血种的巅峰! “见鬼!我跑那么远的路来找你,你能告诉我的就这么些东西?你甚至没有一张照片能给我看一眼?”上杉越依然瞪着眼睛。 昂热很理解他的心情,委实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点信息太单薄了。昂热也很想能有一张源稚生或者源稚女的照片给上杉越看看,可惜他没有,也从没有任何媒体刊登过他们俩的照片。无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还是猛鬼众的龙王,都是阴影中的领袖,他们的形象决不能公布于众,所以就算昂热打开手机上网搜索都搜索不到。 想想东京真是一座太大太大的城市,1300万人在那座城市里生活,在过去的很多年里,父子三人在同一座城市的不同街道间穿梭,但人流将他们分隔开来,他们也许曾擦肩而过,但从未意识到彼此的存在。 昂热也只能瞪着上杉越,两个人长久地沉默着,各自挥舞刀剑把从后方和两侧逼近的尸守抽打回去。如果尸守有神智的话,一定会被这两个老家伙给气疯掉,好在它们没有,只是无休无止地涌上高台来。 “他们长得漂亮么?”最终还是上杉越打破了沉默。 “很漂亮,”昂热点了点头,“哥哥要英俊一些,弟弟阴柔得像个女孩,但是都很漂亮。” “他们固执么?”上杉越追问。 “都很固执,”昂热顿了顿,“固执到有点愚蠢的地步。’’ “不会是两个傻小子吧?” “不,他们都很聪明,可惜太聪明了,所以吃过不少的苦。”昂热轻声说。 “有女孩子喜欢他们么?’’ “应该有很多吧,虽然是不同的风格,不过看起来都是女孩子会钟情的类型。”昂热心说你千万别再问我他们有没有心爱的女孩,他们心爱的女孩都在那场残酷的黑道战争里,被绞杀掉了。 上杉越没有再问问题。一瞬间他的目光蒙陇,仿佛神游物外,海风吹起他的白发,他看起来那么苍老,但眼神那么温暖。 “没准真是我的儿子呢,听起来很像我啊。”他轻声地说,听那语气却不像是在跟昂热说话,而是自言自语。 昂热心说:脑补也要有个限度好么?难道这个世界上漂亮聪明固执招女孩子喜欢的男孩就是你的儿子?那你应该去东京的各大男明星事务所找儿子,那里多的就是漂亮聪明讨人喜欢的小男生,固执不固执不知道,不过能吃演艺这碗饭的家伙至少个性顽强。但这个槽他吐不出来,是啊,在世上这些老爸的心里,他们的儿子不就该是漂亮聪明讨女孩喜欢的么?还有点固执,或者说很犟。 |
当刀锋划出了完美的圆周,言灵——黑日缓缓展现:刀锋划出了完美的圆周,圆弧赤红发亮,看起来更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阳,月亮暂时遮挡了日光,但明亮的日冕仍旧从月影的周围散逸出来。这是一种超出教科书范畴的言灵——黑日。
上杉越站在这轮黑日的正中央,念诵着古老的证言,此刻的他仿佛站在流云火焰中的佛像,极端沉静,威仪具足。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睹这神临般的一幕,与其说这是个言灵,不如说它是个祭典,一个以区区人类身躯到达龙王领域的祭典。
黑日缓缓地旋转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空气,掀起猛烈的飓风。一瞬间人工岛附近的风向都被上杉越改变,建筑物的碎片和海水都被狂风卷起,去向黑色的日轮。尸守也被飓风影响,它们抠紧地面以免被飓风带走,但风仍旧把它们的长尾扯向空中,无数条蛇尾对着天空摇摆的景象诡异莫名。
黑日猛地收缩,骤然增强的狂风把大群的尸守拉了过去,还未到达上杉越面前,它们已经被高温点燃,但在空气稀薄的情况下它们并不会剧烈燃烧,而是身体红热发亮,像是烧着的炭。
上杉越信步前行,挥刀把燃烧的尸守打成碎片,碎片触及黑日的边缘就化为雪白的灰烬,在上杉越背后形成白茫茫的烟尘,飘向漆黑的大海。此刻的上杉越就是死神在人世间的投射,随心所欲地把一切焚毁。黑日将数以百计的尸守拉向他,那些蛇形的黑影把他整个人都遮蔽了,紧接着分崩离析。刀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上杉越斩着斩着咆哮起来,声如巨龙,唐样大刀被灼烧成赤红色,每次荡出都是一片耀眼的火光。
他就是战车是铁骑,把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都碾碎。
昂热守护着他背后的弱点,狂舞的暴怒和贪婪把试图偷袭的尸守都斩退。他和上杉越一样放声咆哮,两个老得应该坐轮椅的老家伙卷起了炽烈的狂风,在尸守群中生生地撕裂出一条道路来。
这时双方的血统差异暴露无遗,同是一路斩杀,上杉越不但没有流露出力竭的迹象反而亢奋起来,浑身赤红,干瘪的肌肉充盈起来,像是风华正盛的年轻人。而三度暴血的效果终止之后,昂热被重创的身体正不停地出血,力量也随之流失。上杉越把昂热的胳膊扛在肩上,拖着他前行,但是缺血令昂热的视线渐渐地模糊,下半身浸泡在寒冷的海水里,已经没有感觉了。这种情况下应该被放弃的人毫无疑问是昂热,上杉越可以独自杀出重围,可他带着昂热,双方的幸存率都急剧地下降。而且上杉越还要去见他的儿子们,他现在就好比一个新加冕的父亲,一个新加冕的父亲怎么能死呢?
这时一声怒吼响彻天空:“浑蛋!我是来救你的啊!””请你脑筋清楚一点!我是来救你的啊!你如果死了,我不是白来了么?” 原来上杉越不仅是来问儿子的情况的,他还要来救援昂热!
昂热,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但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我们不是一路人,必将去往不同的地方。我是要去天堂的,而等待你的只有地狱,但我祈求那万能的恩主爱你护你原谅你,即使在地狱中。”上杉越伸手按在昂热的头顶,这一刻他真的像一个牧师,黑衣牧师。他的半身都浸泡在黑色的海水中,头顶是漆黑的天空,可好像有圣光从他的身边涌现。
“今后的世界只会更加喧嚣和动荡,请帮我守住这个有我儿子的世界,帮我跟他们说,说我很对不起他们没有照顾他们的童年,但我也很高兴在我人生的最后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他们。’’上杉越顿了顿,“说我爱他们。”
越师傅我们敬爱你口牙(哭
“昂热,记着我们约定的事啊,要守住这个,有我儿子的世界!”上杉越轻声说,“注意看,最强的黑日!”
他画出一轮黑色的太阳!
缓缓流淌的银河忽然加速了,尸守群在银河中载沉载浮,银色的大浪翻卷,浪花落回海面的时候溅出无数的光点,空气中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磨牙声,那是成千上万的鬼齿龙蝰聚集在一起磨牙。上杉越像是一块坚硬的礁石,面对狂潮巍然不动。黑日正把数百吨的海水牵引过来,再化作暴雨洒向他的身后,他双目低垂,平静得像是圣徒或者芾着圆光的佛陀。
虽千万人,吾往矣。
描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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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激浪和上杉越正面冲击,唐样大刀风车般轮转,二天一流·二天晒日。上杉越用了跟昂热一样的刀术,双刀在海水中打起的水花冲天而起,每一片水花中都是银蓝色的微光。鬼齿龙蝰的血液也是银蓝色的,染血的双刀化为蓝色的光轮。无与伦比的快刀和无与伦比的霸道,数以千计的鬼齿龙蝰在刀刃上分断,混在龙蝰中进攻的尸守就像是掉进了绞肉机。鬼齿龙蝰那足能咬碎钢铁的牙齿在上杉越这里全然无用,因为它们根本无法靠近上杉越身边,即使它们侥幸地闪过了上杉越的快刀,也会在触及黑日的瞬间忽然燃烧起来,通红的鱼骨在空气中闪动了几秒钟后,化为雪白的灰烬。 海水竟然被斩开了!不愧为世上最强的混血种,上杉越紧靠着快速的挥刀就能把面前的所有海水都清空,新涌进来的海水又会被黑日抽走和蒸发,最后上杉越身边长刀所及的区域中竟然是没有水的,一切东西进入了这个圈子之后都被汽化或者粉化,鬼齿龙蝰们细小的鳞片化为银蓝色的烟雾包围了他。双刀砍烂之后上杉越就随手更换,他面前的刀越来越少,但是那条浩荡的银河终于快到头了。 “天呐!他能做到!他能杀出来!’’恺撒惊呼。 他本以为上杉越必死无疑,可眼看着上杉越就要杀出那条致命的银河!开始的时候上杉越仍然是暴力用刀,越到后来他的力量越圆融,挥刀的动作也越轻柔,像是心无挂碍的稚子在青空之下玩耍,随意地挥舞双臂,与和风融为一体。他的刀术也不再拘泥于二天一流,各种古流刀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手中,镜心明智流的“逆卷刃流’’、神道无念流的“心眼喝咄”、柳生新阴流的“无刀取’’、古示现流的“狮子示现”……蛇岐八家将全日本的刀术名家邀请来当他的老师,想把他改造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日本人,所以他通晓几乎所有的日本刀精髓,但艺成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随心所欲地驾驭所有武术,不用思考自然就有刀光剑影在脑海中浮现,他只需临摹就好。 上杉越放声大笑,笑声压过了滔天巨浪。日本刀中所谓的终末奥义,以刀通神的自我修养。 他拔起最后两柄唐样大刀,踏水上前!他已经不满足于充当一块阻挡龙蝰潮的礁石了,他开始了反攻。海水已经被鬼齿龙蝰的血染成了银蓝色,他像是一位冲锋陷阵的猛将那样踏水前行,身后留下狂风暴雨和破碎的银蓝色浪花。没有龙蝰能近他的身,他是狮子是猛虎,是金刚是修罗。他纵声狂笑意气风发,俨然回到了高踞宝座之上指挥日本黑道几十万凶徒的年代。 恺撒和楚子航已经架着昂热登上了直升机,精炼硫磺炸弹的倒计时已经开始,随时火焰都会混杂着致命的精炼硫磺粉末席卷这座岛。恺撒接过机载机枪,用火为压制试图跳上来的尸守,直升机在狂风中巨震,但还是不敢解开钩在塔吊上的稳定索,在这种风速下解开稳定索它就会被风带离海萤人工岛,再也回不来。 “等一等再起飞!等一等!”昂热嘶声吼叫,他还存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希望上杉越能够杀出重围,在最后一刻跳上直升机。 可是猛地回首,他才发现上杉越的背影已经很小了,他杀得性起,踏着银河越走越远。 “上杉越!回来!”昂热惊呼。 可潮声吞没了他的吼叫,上杉越一往无前,还唱起了昂热他们都听不懂的和歌,歌声穿云裂石。 “人生の50年、あたかも梦まぼろしのようです事に行って、てんかいない、どうして长生きし者が消えないことがあります。” 昂热想起这首和歌了。“人生五十载,去事恍如梦幻,天下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这是战国枭雄织田信长在桶狭间决战前唱诵的诗歌,本应是他的辞世诗。 |
上杉越忽然止步,将伤痕累累的唐样大刀浸入了海水中,仰望天空,龙蝰群和尸守群围着他游动,银蓝色的光辉照亮了他全身。昂热看清了,密密麻麻的龙蝰钉在上杉越的背上,文身早已不复存在,龙蝰们疯狂地摆动着尾巴,撕咬他的身体,要钻进他的身体里去吞噬内脏。黑日最大的缺陷就在后背,没有了昂热防守这个后背处的觖陷,上杉越终究不免腹背受敌。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是怎样克服那剧烈的痛苦斩杀到现在,也许是靠他高贵的血统,也许是靠他黑道霸主的斗志,也许只是因为信主的虔诚。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行尽了,当守的道我守住了。’’隔得远远的,上杉越扭头看着昂热。
《新约·提摩太后书》第四章第七节。
“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昂热轻声说。
事到如今,已经不用多说别离的话了。自始至终这场战斗就被上杉越控制着,他来之前就预感到自己会死,于是真的就死在这里。他一辈子办事都办得邋里邋遢,唯独自己的葬礼办得如此干净利索。
唯一的错误就是,他曾经打定主意不邀请的客人还是来了他的葬礼,稳定索解脱,直升机带着昂热冲天而起。
第一次,恺撒在昂热的眼睛里看到了莹润的光泽,他这才意识到昂热真的是老了,这个老到无牵无挂的男人,终于又失去了所剩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
即使是天下之恶,复仇的魔鬼,也会被悲哀吞没。
“如果对生命还有困惑的话,欢迎信教啊:在你以为世界上只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还有个叫做神的家伙,他是不会抛弃你的。”上杉越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笑着说的,“别了昂热,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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